“是這樣沒錯。”宜生頷首。
“所以,你覺不覺得,解謎者解謎,便是一個尋求與出謎者靈犀相通的過程?”沈問秋含笑問她。
宜生一愣。
這樣說倒也沒錯。一個謎面往往只對應一個謎底,但其實適合謎面的卻往往並非只有一個謎底,只看出謎者選擇哪個角度,而解謎者能否也選擇這個角度。
想到這裡,宜生又點了點頭。
沈問秋便笑地更燦爛了:“那麼,你解出了那出謎人的一百八十八道連環謎,豈不是與出謎人大大的靈犀相通?”
他笑眼燦燦,彷彿有無數光點落入他眼睛,匯聚成明亮的光芒。
宜生失笑,可也無法反駁,只得又點了點頭。
沈問秋眼中的光芒便更亮了。
像是個贏得遊戲的孩子,他頗有些得意的宣告道:“——那一百八十八道連環謎,是我出的。”
說完,雙眼便亮晶晶地盯著宜生,似乎等著想看她震驚的模樣。
宜生的確有些震驚。
她雙唇微張,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沈問秋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這難得的模樣。她平時總是溫柔端莊的,便是生氣時,也不會失了風度,更是鮮有小兒女姿態,沈問秋卻很喜歡看她這副模樣。
他還記得,初見時她便是這樣鮮活的模樣,而不是嫁給沈承宣後,日復一日地愈加溫柔端莊,也日復一日地愈加沉默。
可惜,宜生的驚訝並沒有維持多久。
她很快便恢復常態,又思及方才沈問秋那繞著圈兒的一對話,忽然反應過來,鳳眼不由一瞪:“剛才你是——”
“調戲”兩字險些脫口而出,意識到後她立刻閉上嘴,換了個詞,“——逗我玩兒麼?”
因為氣憤,她臉頰薄紅,語帶嗔怒,狹長明媚的鳳眼像是春水洗過的蘭芽,明媚而挺秀。
沈問秋雙眼一錯不錯地看著她這模樣。
宜生很快發現,登時三分薄怒也變作了七分,“騰”地一下起身便要走。
沈問秋卻忽然道:“你知道麼?其實,我是很瞧不起承宣的。”
宜生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