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交給趙掌櫃一沓稿子,稿子上寫的故事,就是《畫夢》。故事寫一個閨中小姐,透過一幅奇異的畫遇到到如意郎君,其中雖經歷了種種坎坷,最終卻還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故事很俗,也無甚深意,看起來就像閨中少女的妄想,但俗不要緊,重要的是人們喜歡看。尤其對情竇初開的丫鬟小姐們來說,這故事裡的少女就是她們的化身,少女的經歷,何嘗不是她們偷偷幻想過的。
宜生曾將這故事拿給紅綃看,從紅綃羞紅了的臉,以及抱著稿子不放手的結果來看,故事的吸引力應該是不錯的,所以她才有了些自信,然後將稿子交給了趙掌櫃。
但是,故事要印成書,總得有個作者,而宜生的身份自然不能暴露。
“要不,也叫個什麼什麼主人?什麼什麼先生?”趙掌櫃試探著問。
話本故事在正經文人眼裡是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寫話本故事雖不算丟人,但也不是多光彩的事兒,有人願意署上真名,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用別名,通常取表字、別號、室名以代替真名,比如什麼花溪先生,什麼風月庵主人。就是趙掌櫃找來的那些窮書生,也大多沒用真名。
宜生神思恍惚了一瞬,道:“叫先生吧。”
若不是死後那段詭異神奇的經歷,便不會有今日的渠宜生,她也不會動了寫故事的念頭,所以,就叫先生吧。
於是,作者署名先生的《畫夢》,便與其他幾個故事一起付梓印刷,很快擺在了歸翰齋的書架上,任人翻看購買。
沒過幾天,趙掌櫃便滿臉帶笑地跟宜生報喜。
話本子果然比正經無趣的經書典籍更吸引人,原本歸翰齋所在的那條街上只有奇趣書堂賣話本子,需求其實是遠遠大於供給的。這會兒突然又冒出一個歸翰齋,也開始賣起話本,立刻便吸引了不少顧客。
歸翰齋比以前熱鬧紅火了不少,每日的客人比以往多了三倍還多,但話本子本小利薄,賺的錢其實也沒有多多少,但歸翰齋的話本印刷不費一文,本錢自然大大降低,雖然定價與奇趣書堂一致,純利潤卻比奇趣書堂高了些。
趙掌櫃算了算,算上《畫夢》在內的共五篇話本,估計能為歸翰齋帶來至少二三百兩的收益,這還是以目前歸翰齋名頭沒打響,銷量不如奇趣書堂的情況來計算的。
此外,趙掌櫃還笑眯眯地告訴宜生一個訊息:五本書中賣的最好的,是《畫夢》。
宜生笑笑,心裡其實不怎麼驚訝。
她觀察過,會買話本的,除了少數尋常百姓和一些書生外,大戶人家的小姐和婢女佔了很大數量。而《畫夢》,則就是她特地為這些女孩子們寫的。
哪個閨中少女不曾嚮往過一段美好而奇異的戀情?因為作者的緣故,如今市面上描寫愛情的話本基本都是男性視角,而《畫夢》則是徹頭徹尾地女性視角女性思維,女主所思所想,幾乎完全契合了十幾歲少女的心態,而故事裡的男主,更是符合少女對未來夫君的一切美好想象。
所以,宜生對這結果並不算多意外。
不過,自己寫的故事能得到別人喜歡,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更何況還能順便掙錢。
因此,聽了趙掌櫃的彙報後,宜生對寫故事也更加有興趣了,平日除了教導兩個庶女和陪七月,其餘時間不是看書便是寫書。
《畫夢》成功了,就說明之前的思路是對的,因此宜生也不多想其他題材,只專心寫起了閨閣少女們喜歡的故事。這也是她在死後那個“網站”得來的啟發。
積累是很重要的,針對特定人群的長久積累更能產生質量的變化。若“先生”這個名號一直寫少女喜歡看的故事,自然能積累越來越多的少女讀者,按那個世界的說法,就是粉?
宜生不太明白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