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怪我這個婆婆,還為了不讓旁人非議我,才不讓人把這事說出去,現在反倒成了你汙衊她的理由了?”
聽到顧夫人的話,顧三嬸神色一僵,心緒也開始驚惶了起來。
方才她斥責蘇氏的話,頓時成了笑話,也打了自己的臉。
一時無比的窘迫。
蘇蘊看了眼驚亂了的顧三嬸,無語至極。
她也沒說錯,自以為是,自恃清高。
蘇蘊走到了婆母身旁,輕聲道:“母親還是回去再說吧。”
顧夫人對她微微搖頭,然後看向顧三嬸,開口道:“我今兒個把話撂到這了,管你是縣主還是什麼更加尊榮的身份,若是欺負了我這兒媳,我也不會容忍。”
話到最後,她走到顧三嬸身旁,看著顧三嬸。
絲毫不顧妯娌關係將來會變得如何僵硬,依舊道::“你為縣主,身份是高貴,但阿蘊是世子娘子,將來的侯府夫人,行兒的髮妻,更是皇后的外甥媳婦,太子的表嫂,論起身份,她比你還要尊榮,你何來的臉瞧不上我兒媳?”
顧三嬸微微收緊了手心,羞恥地低下頭,全然不敢看身前的大嫂,還有那蘇氏。
她篤定是蘇氏用苦肉計逼走二嫂,所以才會出言訓斥蘇氏,讓她消停,可不承想竟然是因大嫂送去的燉品才置蘇氏昏迷,而跳樑小醜竟是自己。
顧夫人氣勢凜冽的說完這話,拉著兒媳就走了,懶得再看一眼三弟妹。
一個兩個都覺得自己是長輩,就能欺負她的兒媳了?
做他的春秋白日大夢去!
蘇蘊目光落在被婆母牽著的手上,心裡不僅感動,還覺得很暖很暖,眼裡不禁流出了淺淺的笑意。
顧二嬸後悔不已
年節將至,府裡喜氣洋洋。
蘇蘊操持府中上下大大小小的事務。
顧夫人今年清閒了許多,不再像往年忙得連一口水都喝不上。
今年也只需要檢視兒媳所操持的有無紕漏便可,但檢查下來,不僅沒有任何紕漏,還挑不出一點差錯,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當家做主。
兒媳如此能幹,比她剛嫁到侯府那兩年都要做得要好。
顧夫人本就喜愛這兒媳,兒媳能幹,自然是一頓誇,蘇蘊被誇得都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這般熟練的,還是有了幾年的經驗才會如此,所以總是被誇得心虛。
她剛開始管家的時候,根本不像現在這麼的沉穩熟練,那會,她幾乎整宿整宿的睡不著,生怕自己出錯,會引來旁人的嘲笑。
但現在回首,那些努力也並未白費,若無當日的努力,今日也不能這般輕鬆。
雖然輕鬆,但也還是有許多的瑣事要做。
晚間,她把這些瑣事帶回了屋裡來做。
時至戌時未,坐在軟塌的顧時行抬眼望向還在對賬的妻子,他放下了手中書卷,走上前。
感覺到了身旁的人,蘇蘊放下了筆,望向他,問:“怎了?”
顧時行望了眼賬冊,道:“這是什麼賬冊?”
蘇蘊應:“這是夫君你名下鋪子莊子的賬冊,先前忙碌,未來得及核算,現在得必須在年前核算了,再給那鋪子的掌櫃和莊子的管事發放分紅。”
說著,她伸手錘了錘低頭低得有些酸的肩膀。
顧時行見狀,微涼的手便撫上了她的肩頸,隔著衣衫到不覺得涼。
力道適中的揉捏,問:“可是這處酸?”
蘇蘊舒服的微闔雙眸:“就是哪。”
自從那日食用雪蓮生了紅疹,在屋中養了幾日後,顧時行越發的體貼了,體貼到蘇蘊有時都漸漸生出了懶骨,覺得什麼都不做,直接等著他伺候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