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自己也被名聲所累過,所以蘇蘊想起這事就憤岔,繼續道:“二嬸是個拎不清的,再放任這麼下去,莫說是侯府的財物繼續被她搬去填無底洞,就是引狼入室這一點都會繼續發生。”
顧時行想了想,道:“所以你想現在就讓她與孃家決了往來?”
蘇蘊無奈笑道:“怎麼可能說斷就斷,便是與二伯和離也是不可能的,頂多就是被送回孃家住一段時日。”
想了想,她又琢磨道:“現在呢,丈夫兒女都與她離了心,當她孃家的人知曉她被夫家厭棄回去,也自然知道收留了她,也會損了自家名聲,畢竟她孃家大嫂兩個兒子都尚未說親,名聲還是比較看重的。再者可能為了哄她手上的銀子,先會和顏悅色,但等哄完銀子後,誰又能給她好臉色?日子久了,就是再愚笨的人也會寒了心。”
蘇蘊把他的錦衣取來,道:“我瞧著二叔也不是個糊塗人,應該也會想到這法子。”
顧時行聽了她這頭頭是道,沒等她伺候穿衣便把她懷中,埋頭在她頸窩中,低笑一聲,毫無保留地誇讚:“娘子好算計。”
大概是相互都敞開了心扉,所以夫妻相處得也更自然了。
這時門口忽傳來敲門聲,蘇蘊忙推開了他,壓低聲音與他道:“你自己換衣裳,我去開門。”
她去開了門,是婆母身旁的婆子。
蘇蘊接過了湯盅,那婆子囑咐了聲“趁熱喝。”後便離去了。
蘇蘊關上房門,轉身的時候,顧時行穿著外袍從裡家出來,看到蘇蘊手上端著的湯盅,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蘇蘊知道他是喝得生怕了,噗嗤笑道:“可不是給你的。”
顧時行聞言,問她:“給你的?”
蘇蘊頷首,道:“是養身子的燉湯,聽母親說加入了天山採摘的雪蓮,有溫經散寒知曉。”
她把湯放到桌面上上,開啟了湯盅,聞了清香,笑道:“我倒是從未吃過天山的雪蓮,現在正好也可嘗一嘗。”
顧時行聞言,道:“你若喜歡,我再讓人尋一些。”
蘇蘊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就說說,口腹之慾沒有那麼重。”
說著也坐了下來,慢慢地飲起燉湯。
飲了熱湯後,身體倒是逐漸舒暢了起來。
可等到半夜,蘇蘊逐漸不舒服了起來,身子奇癢無比,呼吸更是困難,她難受得輕哼了兩聲的時候,顧時行就醒了。
屋內留有小燈,顧時行醒來,看到身旁妻子的模樣,驀然一驚。
她裸露在外的面板上隱隱冒了紅點,面色更是漲紅,像是呼吸困難。
——蘇蘊出疹子了。
日常。
清瀾苑半夜請了大夫,驚動了顧侯夫婦。
主要是這向來臨危不懼的世子,忽然急急喊了人,讓人去喊了大夫。
喚人過來的時候,那焦急聲音小半個院子都聽見了。
顧侯夫婦酣睡的時候,外邊有婆子敲門,說是清瀾苑那邊急急喚了大夫,兩夫妻驚忙起身。
顧夫人只焦急地穿上衣裳出了房門,問婆子:“什麼情況?!”
婆子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只知曉世子焦急地讓人去喚大夫,好像是世子娘子暈了。”
顧夫人聞言,臉色一驚,也顧不得身旁的丈夫,直接就走下階梯,往院子外走去,步子非常急。
顧侯也跟著去了。
兩夫妻剛到,兩個女兒緊接著也過來了。
畢竟是小夫妻的寢室,不好太多人進去,只有顧夫人進了屋子,見著兒子在床邊給兒媳擦臉,她一臉焦急,問:“阿蘊怎麼了?”
顧夫人從外間走近,待看到兒媳臉上都長了紅疹,臉色一緊,忙壓低聲音問:“阿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