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抽屜,把佛串放入了抽屜中。
放好了佛串,轉身就回到了床榻旁坐下。
坐在榻上,蘇蘊心亂如麻。
若萬一那只是一串普通的佛串,她就這麼放置了,豈不是寒了顧時行的心?
畢竟這是他戴了十幾年的護身符,贈她的時候,是為了想要此物護她平安,也是想送她一樣定情之物。
便是那串佛串真有什麼,可也把她帶回了四年前,不是嗎?
若是如此,這佛串怎麼都算是吉祥之物。
思及到此,蘇蘊起身去把佛串又取了出來,戴回了手腕上,纏繞了三圈。
看了眼佛串,然後才上了床,蓋上厚實的被褥,細細撫摸著佛串,望著帳頂。
不知多久,才漸漸地睡了過去。
大朝會有別於普通朝會,今日在金都中七品以上的大小官員都會上朝。
而被禁足的李嵇今日得以除夕在朝會之上。
朝會散去,紛紛離開皇宮。
在宮門外,李嵇的馬車擋在了顧時行的馬車前。
李嵇身旁的隨從上前,朝著顧時行一欠身,道:“顧世子,我家殿下想要與世子談談。”
顧時行面色淡漠,抬眸望了眼前邊的馬車,眸低一片冰涼。
收回目光,漠聲問:“在何處談?”
李嵇的隨從應:“巳時正,天香樓天字雅間。”
巳時正離現在還有一個時辰,尚可回去換一身便服。
顧時行“嗯”了一聲,隨而上了馬車。
馬車離去,馬車外的墨臺才問:“世子,那靜王不會又想使什麼壞心思吧?”
顧時行沉思片刻,道:“他正是多事之秋,不會鋌而走險。”
“那還去見他做甚,世子不如直接回絕了。”墨臺嘟囔道。
顧時行見李嵇,便只是想知道——他悔嗎?
阿蘊因他的一念,險些毀了一生,度過了四年晦暗的日子。
現在他們回來,避開了那悲慼晦暗,而李嵇卻是被分藩離金都千里之地,王府又鬧不得安寧,他生母又從貴妃之位落到了嬪位。
這些事情發生後,他後悔過嗎?
顧時行回到侯府,也回到清瀾苑,蘇蘊並不在,想是在母親院子那邊。
顧時行也沒有等她回來,換了便服後就出了侯府。
到天香樓的時候,李嵇身邊的隨從已經在樓外等候著了,見到顧時行忙上前相迎。
“殿下已經在上邊候著了,顧世子樓上請。”
時下未到飯點,天香樓的人並不多,上了二樓。二樓已經被清空,顯然是李嵇讓人安排的。
隨著李嵇的隨從到了天字號雅間,開了門,只見李嵇身著一身紫色大氅背對著門口,負手站在窗戶前,望著大街上車水馬龍。
顧時行面無雜色,從外走近。
墨臺欲進,被隨從攔下。
顧時行略一側臉,吩咐:“便在外邊候著。”
轉回臉,進了雅間中,門扉也隨之闔上。
李嵇這才轉回了身,看向了顧時行,四目相對,兩個人的神色都淺淺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的心緒變化。
幾息之後,李嵇才開了口:“坐。”
說著,走到了桌旁,率先坐了下來。
顧時行也走到了桌前,與他相對,撩了大氅而坐。
李嵇抬眸看了眼,然後垂眸翻了兩個杯子,往其中斟入七分滿的熱茶,推了一杯到顧時行的桌前。
顧時行伸手,兩指一併,把倒了茶水的杯盞推到一旁,面上別無他色,冷淡地道:“靜王殿下有話便說,茶水就免了。”
掃了一眼茶水,又看回李嵇,“畢竟不知這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