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喊道:“父親,孩兒還有一事要求父親。”
顧侯面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
“孩兒希望父親能尋蘇伯父飲兩杯酒。”說到這,顧時行如實道:“蘇伯父大概會覺得父親不會答應這婚事,恐會心裡不安,覺得會因此事讓父親心生嫌隙。”
顧侯略一思索,而後道:“知道了。”
說著,走出了廳子。
顧夫人目送丈夫走出了廳子,而後轉頭看向兒子,從出宮到現在,才開口與他說了第一句話。
“你若是真想娶那蘇家的女兒,你就答應我幾件事。”
顧時行看向母親,微微頷首:“母親請說。”
顧夫人抬著下巴,開口:“第一,成家立業之後,敬愛髮妻。”
——她擔心他往後對妻子,也像現在這般的冷冷淡淡,長久以往後兒媳會與他離心,與他也沒有再能親近的人了。
顧時行應:“母親請寬心,我日後定然敬愛妻子,不會讓她受委屈。”
顧夫人點頭:“成親之前,不管你曾對別的人有過什麼心思,但成婚之後,只能全部放在妻子的身上,不能再生出別的心思。”
顧時行低垂的眸中浮現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無奈,應:“母親莫要多想,我只心悅蘇六姑娘一人。”
——啐,承認得這麼直接,誰信!?
顧夫人心中腹誹,面上卻不顯。
“如此最好,再有最後一點,我希望你成婚之後,在一年內儘快有訊息。”
顧時行抬眸,不解地看向母親:“是何訊息?”
顧夫人別開目光,雖然非常不想在沒成婚之前就說這些,可還是說了:“子嗣的訊息。”
顧時行一時語塞,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無奈之色:“母親,這其中有許多意外,恐難以保證。”
顧夫人轉回頭,沉默不語的看著他。
對視半晌,顧時行還是與母親服了軟:“好,我答應母親。”
兒子應下,顧夫人也暗暗的呼了一口氣。她哪裡是著急抱孫子,她是怕兒子成婚只是為了應付她,卻不與兒媳行周公之禮。她更擔心蘇家姑娘因身份不高,沒有強硬的孃家相撐,也不敢把未行禮的事情說出來,從而幫著兒子來瞞她。
“行,明日我就去探探柳大娘子的口風,若能定就準備提親。”說到這,顧夫人嘆了一口氣:“柳娘子先前是想讓四姑娘與侯府結親,可我佯裝不知,也不知她會不會輕易應下。”
顧時行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直言道:“母親儘管去說便是,長清會幫著說服柳大娘子的。”
聽到兒子提起長清,顧夫人頓生煩躁,驅趕他:“你別在這站著,看得我頭疼,該幹嘛幹嘛去。”
顧時行頷首,然後轉身走出廳子。轉身之際,唇畔多了抹淡淡的笑意。
母親待他倒不像以前那麼小心翼翼了。
往前,母親以為是因懷他的時候,吃壞了東西才會導致他一生出來就病弱,所以這些年來,一直心懷愧疚。在他從普安寺回來後,也依舊把他當做當年那個病弱的孩子,一直以來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
母親現在的變化,也是好事。
顧侯邀了蘇尚書去喝酒。
二人說了好些話,蘇尚書才發現自己到底還是不瞭解這多年的好友,顧侯尊重他兒子的決定,他想娶,他不會強壓他娶別人。
還讓他莫要多想,兒孫的事情,讓他們自己折騰去。
聽到這些話,蘇尚書心底才輕鬆了許多。
不管是蘇尚書,還是柳大娘子都鬆了口,可還是生出了意外的。
第二日,蘇蘊到了柳大娘子的跟前,說是要去姑子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