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到哪兒去。”
李根仰頭靠在沙發上蹺起二郎腿說:“還以為是什麼發財的機會呢。主子的錢也不是他的錢,就算他真有錢,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除非你去釣他,到時候他的錢才能成為你的錢,你的錢才能成為我的錢。”
“也未必非得釣。”馬文文拿起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點燃,把剛才昏昏沉沉聽來的對話重複了一遍,最後淡淡地說:“那個劉不德,雖然只是見了一面,但能看出來,傻帽一個,肯定很好騙。這樣,上次我留了他電話,明天找個時間把他約過來,到時你也來,就開門見山拿這件事威脅,不信他不上套,到時怎麼也能弄個十萬八萬的花花。覺得怎麼樣?”
李根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聽你的。”
新時尚歌廳在谷溪市,谷溪市離陵鎮不算遠也不算近,出了市區騎摩托車要將近四十分鐘。馬文文住在陵鎮,兩個多月前她在陵鎮新開的超級商場裡當化妝品導購,那已經是她最近兩年換過的第n份工作了。直到四周前,她經同事介紹認識了李根,李根也住在陵鎮,沒有正當職業,經常和幾個哥們蹲在陵鎮一中外面訛詐小學生的錢,收入頗豐,日子過得衣食無憂。
馬文文和李根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巧的是,馬文文長久以來一直想從自己的世界裡逃出來,想去體驗另外一種不同的生活,所以李根成了她的引路人。後來她辭掉了工作,進入到了李根的生活裡,李根整日都喝得醉氣熏天,走在街上見誰不順眼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偶爾也會被別人打得鼻青臉腫,這樣的生活讓馬文文感覺很刺激,是她二十年裡從來未曾體驗過的,於是她著迷了。事實上,馬文文根本搞不清,她是著迷於現在這種隨心所欲的生活,還是著迷於李根這個人。
摩托車在高速路上風馳電掣,馬文文緊緊摟著李根的腰,路邊的景象一閃而過,引擎發出的轟鳴聲刺激著耳膜。今夜月光很圓,星星鋪滿整個星空,遠方黑黝黝的山坳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趴在天與地間龐大的野獸。可能是因為酒精的麻痺,讓李根毫無節制地加速,加速,再加速,原本需要四十分鐘的路程僅僅用了二十分鐘便到達了,從車上下來,馬文文整個身子都在抖,心怦怦亂跳,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臉色異常蒼白。
李根看著她哈哈大笑,說:“瞧你嚇得。”
22、謊言
時間逼近午夜,小鎮靜悄悄的。
李根走後,馬文文鎖好門,穿過院子跑進房間直接上二樓,推開了父親的臥室。書桌上擺放著一瓶沒有喝完的白酒瓶,角落豎著個落滿灰塵的牌匾,牌匾上寫著“東北土菜館”。
已經兩週了,好像自從李根闖進她的生活,父親就離開了她的生活。自從母親逃跑後,父親便開始嗜酒如命,從早到晚酒瓶不離手,每次喝到酩酊大醉都會東倒西歪地走出家門在街頭流浪,除非酒徹底醒過來才會拖著髒兮兮的身子回到家中。所以起初馬文文並沒有太過於在意這件事,以為還是和平時那樣,等父親酒醒了,自然而然就會回來。然而直到四天後,內心才隱隱不安了起來,在李根的陪同下報了警,也在陵鎮大街小巷貼出了尋人啟事。
在她的記憶中,父親最長的一次宿醉是三天,在外面整整醉了三天,回來的時候已經跟街頭的流浪漢沒有任何分別了。這次和以往不同,最近幾日每次回到家中推開父親的臥室,就會越來越不安。她失魂落魄地走進臥室,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看向自家的小院子,那院子裡曾經擺放著三十幾盆花卉,每到夏天,花就開了,五顏六色的很漂亮,而且散發著濃濃的香氣。如今花枯了,只剩下花盆堆放在院角。
她不由想起童年時的點滴——從小馬文文就住在陵鎮,她的父親十幾年前在鎮裡最繁華的街道上經營了一家東北土菜館,菜館生意火爆,所以每天太陽還沒升起來,父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