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不許了?”
那同伴顯然不是個善辯的,憋了半天才憋出個“君子不奪人所好!”
富商鼻子裡哼出一道氣來,“什麼君子!這花兒又不是他的,怎麼就算奪了?我只知道掌櫃的說價高者得,買賣東西自然是誰出的錢多給誰,在下可沒聽過誰是君子就給誰,就不許別人買了,這可不是君子,這是強盜!”
同伴頓時漲紅了臉,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正待要說什麼,卻被王山長攔住。
“說得對。”他有氣無力地道,“價高者得,這是掌櫃訂下的規矩,自然要遵守。”
又對那富商道,“是我等失禮了,王某給先生賠個不是,還請原諒則個。”
富商皮笑肉不笑:“還是王山長明事理。”
王山長的同伴盡皆默然。
道理誰不懂?只是常人看了王山長這副模樣,哪還忍心跟他搶,餘下的眾人中未必沒有繼續出得起價的,不過是於心不忍罷了。
王山長又打起精神,朝富商道:“只是王某還有個不情之請,敢問先生尊姓大名,家在何處?王某一生愛蘭成痴,對這梅瓣素心蘭夢寐已久,今日無緣收為己有,也是王某的命,只是還望先生首肯,若能讓王某日後登門賞蘭,王某感激不盡。”
富商卻連連搖頭,狀似無奈地道:“這個怕是沒法如先生的願了,其實我對這些花呀草呀的可不敢興趣,不過是聽說有位貴人喜歡。”
言下之意,重金買蘭不過是為了送給那貴人,好討那貴人歡心。至於是哪位貴人,富商當然不會說。
王山長原本搖搖欲墜的身子終於支撐不住,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掌櫃的也被這情形弄得有些懵,心裡也著實同情那王山長,但可惜,他也是商人,且是受僱於人的商人,東家不在,他的責任便是把東西賣出最好的價格。
眼看花就要落入富商之手,有幾人也不知是看不過富商為人,還是真心想要,又都出了幾次價。但富商勢在必得,一次次加價,直到到了四千兩,終於無人出價。
“既如此,這極品梅瓣素心蘭,就屬於——”掌櫃拉長聲音說道。
“五千兩。”
一道聲音忽然從店外一直停駐的馬車中傳出,語調十分平淡,全無一絲激動,彷彿口中說的不是五千兩,而是五文。
店內的眾人被這反轉弄的有些懵,都驚詫地看向那馬車。
就見馬車旁一小廝跑進來,手裡拿著一疊紙鈔,正是各州府通行的寶鈔,一張一百兩的面額,看上去足足有數百張。
那小廝說道,“這是一萬兩,我們王爺說了,不夠可以再加。”
一萬兩,王爺!
這兩個詞一丟擲來,瞬間震住了在場眾人,而原本勝券在握的富商也如霜打地茄子般,瞬間沒了氣焰。
塵埃落定,極品梅瓣素心蘭‘鶴望’終於名花有主。
店外那外表十分普通,看不出任何徽記的馬車緩緩離去,店內的眾人卻議論如火。
王爺?襄城可不是京師,大街上撞個人都能撞上個皇親國戚,哪個王爺會來這裡?眾人不由紛紛猜測。
收了整整五千兩鈔票的掌櫃老眼笑眯眯:管他哪個王爺呢,東家的任務超額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