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5)

小說:是畫玖呀 作者:溫涼盞

只瞥了一眼,寧霜頓時想將襄荷拉下車來。

可襄荷已經鑽進了車廂。

“謝小神醫,又見面了。”她一邊笑眯眯地打著招呼,一邊絲毫不避諱地盯著人家的臉猛看。

車廂中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嗯。”

寧霜在下面急得跺腳,卻也只得跟著爬上去。

簾子一鬆下,車廂內幾乎陷入黑暗。寧霜這才發現,車廂兩側的小窗是用厚厚的綢布做的簾子,一放下來便將光線擋得嚴嚴實實,他原本想瞅瞅那男人長什麼樣子,這下也不能如願了。

這樣的黑暗已經超出常人的忍受範圍,寧霜便有些不安,只覺得車內那人真真是個怪人,可襄荷卻如此親近那人,還絲毫不避嫌地盯著人家看,雖然襄荷年紀尚小,他也覺得不是太妥當,因此,他悄悄扯了扯襄荷的衣角。

襄荷卻沒關注寧霜的心思,衣角被扯都沒注意,只定定地看著昏暗中那人的身影。他彷彿浸染在黑暗中,身形一動不動,方才車簾掀開時她仔細看過,他仍舊是那日的模樣,白綾遮眼,面容平靜,彷彿一尊玉做的雕像。

接下來,一路無話。

馬車駛到了鶴望峰下。

峰下是一片開闊的空地,靠近山體的地方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刻著“登天梯”三字。碑的正後方,青石鋪成的長階彷彿一條巨龍,自山腳起,蜿蜒著直入山頂,最終沒入繚繞的雲霧中。

“多謝老爺爺,送到這裡便可。”襄荷自車中喊道。

“籲——”萬安一拉韁繩,停了馬車,看著襄荷與寧霜相繼從車廂中鑽出來。

襄荷朝萬安道謝。

萬安笑道:“既如此,那我便不送二位了,有緣再會。”說著馬鞭一甩,車子再度先前行駛起來,卻是繞過石階,看方向像是去往另一條上山的道路。

襄荷看著馬車遠去的影子,不由有些可惜:車裡昏暗,都沒能看清,猶如曇花夜開,只恨身邊無燭火,不然必定秉燭照花。

寧霜卻自始至終都沒看清車內人長得是何模樣,看襄荷一臉可惜的樣子,又想起她方才舉動,不由地便說教起來,“襄荷妹妹,按說我不該管,可……可男女七歲不同席,更遑論隨便上一外男的馬車,你年紀也不算小了,也該注重下名聲,萬一傳出去,終究於你名聲有礙……”

襄荷不由朝天翻了翻白眼,隨後只用一句話便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寧大哥,方才你拉了我的手。”

按他這邏輯,同坐一輛車就名聲有礙了,那一男一女拉個手不得以身相許了?

襄荷以往對古代的印象也是男女之防大過天,女人的名聲就是命。但不知是因為這個世界是被謝琰影響過,還是古代這個時期的確如此,起碼她所見的男女之防並不算嚴格,對於女性的所謂名聲和貞潔也並沒有到嚴苛的地步。尤其是秀水村這樣的鄉下地方,所謂的規矩還沒一碗乾飯實在,村民之間,哪怕是妙齡的少男少女之間,也並無太多避諱,甚至有看對了眼的直接結為夫妻的。至於寡婦再嫁,更是常見之極,這個世界甚至沒有貞節牌坊一說。

但凡事總有例外。

在秀水村,寧家便是個例外。

寧霜的爹是個秀才,一生信奉儒道,對禮教甚是看重。而他當初聘妻時選擇了鄰村的孫秀才之女,便是因其向有賢淑之名,性子溫順,為人貞烈,對外男絲毫不假辭色。而且,孫氏居然還裹了一雙小腳!

這在這個時候可並不常見。裹腳習俗發源已久,一度蔚然成風,但前朝太|祖謝琰在位時曾痛斥此乃歪風惡俗,下令禁止宮中女子纏腳,已經纏腳的便下令放腳,務必要令宮中女子丟了那條長長的裹腳布。上行而下效,謝琰此舉,使得民間乃至許多權貴人家的女子也紛紛仿效,裹腳的習氣因此為之一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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