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的話很多都是殘酷而駭人聽聞的,我聽得心頭一陣陣發寒,深深覺得,以我幾百年的生活閱歷,認識的千百位男子中,這位是絕對是變態界中的翹楚,殘忍界的扛把子。
在他的頭上一句腳上一句的低喃裡,我也稍稍聽明白這阿楚和這位魔皇的關係。
似乎阿楚是天界派下來的奸細,潛伏在當年的魔太子,現任的魔皇身邊做他的護衛,對他忠心耿耿的,還幾次救過他的命。他那時年少天真,就喜歡了這位侍衛,一顆心全撲在他身上。
為了他甚至違逆他父皇的令諭,捱了一頓胖揍,他的太子之位也險些被廢。
“阿楚,當年朕對你可謂情深意重,日月可鑑,但你是怎麼回報朕的?你為了救青燃那混血小崽子,居然趁朕不備,狠狠捅了朕一劍!你捅的是朕的命核,朕險些死在你手裡,這還不說,你不顧朕命在垂危,拿朕做人質,護你救了那小崽子逃走……你如此忘恩負義,你說朕應不應該恨你?你應不應該長跪在這裡,向朕謝罪?”
我:“……”
我沒想到這位魔皇述說的八卦裡,居然有當年青燃帝君的歷史,而且還是個‘小崽子’。
我腦海中閃過青燃帝君的模樣,那容貌,那氣場,無論如何也和‘小崽子’不搭邊。
不過也對,已經數十萬年過去,青燃帝君自然非少年——
不對,不對!據說青燃帝君才一千三百多歲,怎麼在這魔皇嘴裡成了十數萬年前了?
難道兩者不是同一人?
還是這真魔界的計時方式和上界不同?
難道上界的一天,等於真魔界的一年?不對,是半年?
我滿心的問號,當然也對那位阿楚有些好奇,天界派下來的奸細?還死在了真魔界,會是誰呢?
難道是那位天界傳說中在仙魔大戰中隕落的女戰神?
不對,看這塑像和魔皇語氣,那阿楚是男子啊!
我正在那裡默默思索,把所知道的線索在腦海中匯總,不提防眼前的帷幕驀然被人一把拉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冰冷的笑:“發現你了!”
一隻比磨盤還要大的墨黑手掌向我拍下來!
風聲猛惡,冰寒之氣更是想要將人凍僵,我毫不懷疑,一旦被這隻手掌拍中,我絕對會成一灘肉餅!鏟也鏟不起來的那種。
百忙之中不及思索,我含胸吞腹猛然一個鐵板橋,唰地一聲,整個人貼地飛了出去!
那墨黑手掌拍在了地上,轟隆一聲巨響,原地多了個一丈多深的大坑!
帷幕化為碎片消失,整個小廟都跟著震了一震,稀里嘩啦一陣亂響,砸下無數磚石。
“混賬!居然敢壞我神廟!”魔皇一聲大喝,魔氣再次在他掌心彙整合球,球中有電光刺啦作響,看上去極為駭人。
不過,當他看清我所站的位置後,那魔光球就沒敢砸過來。
我正站在那跪立神像的左側,一用力,將這將近一人高的神像舉起來,擋在我身前,怒喝一聲:“你敢傷我,我就摔碎了它!”
魔皇:“!!!”
他手中的魔球將發未發,死死盯著我:“放下它!朕給你留具全屍。”
我放下才是傻子!全屍和殘屍有區別麼?不都是死?
既然這樣,我還不如博一把:“放了我,我給你留個囫圇神像!”
魔皇:“……”他被氣到了,俊臉鐵青,但也真的沒敢動。
我博這一把對了,他果然很寶貝這神像。
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繼續道:“我知道打不過你,但在你打死我之前,我足可以拉這神像陪葬。我不過就是一誤入貴寶地的小仙,對你們真魔界沒有半分威脅,你值得為了要我這條小命毀了你的心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