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推我並沒有用上仙力,只用了內力。
但就算這樣,我這個力氣就算推在一頭牛身上,也能將它推出三丈遠了。
卻沒想到對方的身體像是鐵鑄的,我壓根推不動他。
“還不肯承認麼?”他變本加厲,迫我更近,唇幾乎貼上了我的耳朵:“師父,當年我九死一生從魔界逃出,返回去看你,想看看我用命換來的藥有沒有用,你醒沒醒。結果,你猜我在你床前聽到了什麼?”
“聽到了什麼?”我聲音乾巴巴的,有些發緊。
“你在叫風衍君,說你累了,不想再做這個任務,說我是你的大累贅,害你無法和他在一起,說你好討厭我……以後再不想看到我……”
我:“!!!”
我這偶爾說夢話的毛病果然要不得,關鍵時候洩密!
“師父~”他又叫我:“你的任務是什麼?值得你付出這麼多?”
我:“……”
我強笑:“夢……夢話而已,做不到真的。你這孩子怎麼把夢話當真呢?”
他眸中的深暗像是泥潭,要把我吞進去:“孩子?現在的我在你眼中還是孩子?”
我腦袋裡轟轟作響,只下意識抓關鍵部分解釋:“嗯,也對,你現在大了,不是孩子了。不過在為師眼裡,你和你的師弟們還都是孩子嘛。”
他死死地盯著我,似乎要在我臉上盯出個窟窿。
盯得我頭皮發緊,幾乎不能和他對視,但我也不能躲避,深吸一口氣:“有話好好說,你先放開為師。”
他驟然放開了我,向後退了一大步。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直起身子,只覺嗓子發乾,強撐了道:“原來你是因為師父的那番夢話和為師生分,這就是你的不對,夢裡原本就天馬行空做不得準……”
我拼命想要粉飾太平,消除他的疑心,一口氣說了一大篇話,說到最後邏輯通順得我自己都要信了。
他站在那裡抱臂冷淡地看著我,雖然沒有出聲反駁我,但那神情那動作卻表明了不信,所以我說了一半後終於說不下去,閉了嘴。
他這才開口,還是那句:“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一噎,隨後深深嘆氣,想打一下親情牌試試:“青燃,自你我相識以來,為師沒虧待過你吧?也算為你出生入死過,就算你不把我再當師父,總不能當仇人吧?”
他微微垂眸,夜明珠半明半暗在他身後,讓他面目稍稍有些模糊不清,他冷冷說了一句:“我沒把你當仇人。”
我一琢磨,這倒也是,從在魔界相逢以來,他就是冷淡了些,倒沒有坑我害我……這麼想來他確實沒把我當仇人……
可是似乎也沒把我當自己人呀?我養了這小兔崽子這麼多年,結果他說讓我下不來臺就下不來臺。
我又看了看他,他身上酒氣有些重,心中忽然一動:“你不是陪那位郡主在喝酒?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那裡酒局已經散了?”
他乾脆坐在椅子上沒吭聲,那張畫就擱在他手邊,他一瞥眼就能和畫中人對視。
我不想再刺激他,正要上前不動聲色將那畫收回來,他卻伸手將那畫壓住,然後視線轉到我臉上,又問:“說出你的任務。”
我扶額:“你喝多了?”
怎麼就繞不開這個話題了呢!
他又久久看著我,屋內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見。
他沒再開口,但眼神卻表明他的堅持。
我終於嘆氣:“我來魔界只有一個目的,帶著你離開這裡。”說出這一點應該不算違規。
“離開這裡去哪裡?外面的那些門派能容下我?”
我抿唇:“其實楓言那裡也不錯,你藏身在那,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