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凌晨,沐叔叔一家四口才回來,兩個孩子已經困到不行了,揉著眼睛爬上樓,劉欣語默不作聲地安置他們睡下,轉身去女兒的房間。
柏子仁正在燈光下研究程靜泊變的小魔術,注意到媽媽進來,立刻把愛心幣放到一邊,抬頭對上媽媽的臉,隱約看見她臉上有淚痕。
“小仁,委屈你了。”
“沒事,我在家也挺好的。”
劉欣語不語,眼神雖然停留在女兒臉上,思緒已經有些遊離,總歸是累了,此刻想說很多話,但無從說起,剛才在沐家發生的一切讓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失敗,作為兒媳婦,她始終不被婆婆接受,作為沐明榮的妻子,她一直虧欠了他,最可怕的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對大女兒瞭解甚少,連她去看心理醫生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
心理醫生,劉欣語想到這四個字依舊心驚,她的女兒該不會是遺傳了生父的毛病吧?
想起前夫抑鬱症發作時候的自殘行為,她稍微閉了閉眼睛。
“媽媽,你很累嗎?”
“有點。”
“我幫你去熱一杯牛奶,你喝了後睡覺吧。”
柏子仁要起身,劉欣語連忙攔住她:“不用了,我喝不下,等洗漱後直接休息了。”
柏子仁猶豫了一會,還是問出口:“是不是在沐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發生,一切只是走形式,和往年一樣,完成表面的禮數就行了,就是人多了有點累。”劉欣語停了一會後說,“小仁,過幾天你陪沐叔叔出去吃一頓飯好嗎?”
“去哪裡吃飯?”
劉欣語選擇隱瞞實情:“是你沐叔叔朋友的餐館,近期重修過後新開張了,你可以陪他去捧捧場嗎?如果你願意的話,你沐叔叔會很有面子的。”
柏子仁考慮片刻後就答應了。
劉欣語回房,和沐明榮說女兒同意了。
“你和她說實話了?”沐叔叔問。
“沒有,怕一說她就不去了。”劉欣語對著梳妝鏡,緩緩摘下耳釘,鬆開頭髮,聲音越來越輕,“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如果我們不推一把,她不可能去找男朋友。”
沐叔叔點了點頭,心裡也覺得這樣做比較妥當。
就在剛才那頓不知滋味的團圓飯結束之際,他的兄長過來拍拍他肩膀,悄聲地說:“明榮,我知道你心善,一直將欣語女兒的事情放在心上,剛才人多口雜,不方便提,我最近在俱樂部認識了一個貴友,他姓周,做餐飲生意的,大兒子過了年剛滿二十九,是一家投行的高管,性格沉穩,事業有成,如果你沒有意見,我這就打電話聯絡。”
☆、第二十七章
柏子仁專注地研究程靜泊的愛心幣,很快發現在小缺口內側有一個精妙的機關,用指尖一扣可以開啟這枚愛心,像是小翅膀一樣的兩瓣,雙雙翻轉一百八十度就變成一個圓硬幣,看似簡單,但要做得連貫流暢,不著痕跡就很難,她擺弄了一個多小時,還是沒成功。
看來變魔術是要講究天分的,首先需要一雙有靈氣的手。
愛心幣的邊緣在光線下熠熠生輝,她就像是一個撿到寶貝的孩子一樣,一直看個不停,最終找了一個小匣子,收藏起來。
睡之前她翻看他的那本書,書很舊了,書脊的地方有一條無法修復的摺痕。
是張曉風的散文集。
她讀了三分之一便猜測這本書不是他的,有些句子下有劃線,不是他的閱讀習慣,空白的地方細密的註解顯然是屬於女孩子的娟秀字跡。
在一篇花之筆記中寫道:“知道你自己所愛的一種花,歲歲年年,在異國的藍空下安然的開著,雖不相見,也有一份天涯相共的快樂,詩經有一個別名,叫葩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