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州城前,苟崇善特意跟著丁鵬、侯利民等人來到付家莊園,聽取村民意見,並拿到村民們按著手印的證明紙,這才啟程返回州城。
一路無話,來到鎮南橋下時,李樹信都快急瘋了,拉著苟崇善一通輸出,說是付家老小天天到州衙哭鬧,而州衙那邊也是天天派人來問,到底這付家幹了啥惡事?就讓華興人給盯上了。
從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莊園血戰數日之後,付家便收到訊息,隨即便趕往州衙喊冤,將張、郭二位主官搞的坐臥不寧,只得不斷遣人到橋下問詢。
州衙之中,付家大爺恨不得把那位管事一刀剁了,海賊的口供可以不作數,自家的管事在堂上所作供述,卻不是輕易就能推翻的,當然啦,這事也怨不得老二,當日和海賊媾和,也是為了保護家業,這些事情,付家內部一清二楚。
無論實情如何,都輪不到華興人插手,付家大爺死咬住華興草菅人命,要求官府給出說法。
一邊是潑天家業一朝盡毀,一邊是抗擊海賊,初立大功,付家和華興誰也沒有退讓的餘地,這讓衙堂就坐的張素苦惱不已,心中暗自痛罵,兩邊都不是啥好東西。
見張素一臉無奈,郭文紹霍地站起,先是把李樹信、苟崇善訓斥一通,直言他們亦有過失,一個只在橋下買糧,一個坐看華興亂來,根本沒有用心維護官府威嚴,如今闖出如此潑天大禍,來日必定罪責難逃。
說到華興罪行,郭文紹情緒激動起來,表示華興如此膽大妄為,根本沒有和談誠意,如果今日姑息,來日必為朝廷大患。
對於付家勾結海賊一事,郭文紹居然略過不提,倒是把其只顧自家,不管村民的自私行為批駁一番,讓其日日反省,家業才能長久,至於眼下之事如何解決,只讓付家返宅等待,不得隨意在州衙叫囂。
被郭文紹這麼一鬧騰,堂上眾人都有些懵圈,人家知州大人還未發話,他卻跳出來把各方一番訓斥,也不知是哪味藥吃錯了?
張素臉上現出苦色,示意郭文紹就坐,然後指了指付家大爺,問他可有良策?
見知州大人居然向自己問策,那位付家大爺頓時愣在當場,張口“嗚”、“呃”了半天,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李樹信坐在一旁,鄙夷地看著眼前這位大戶,提示他可以學學楊家,再拉一支大軍來,也許就能把華興人趕走了。
一席話將付家大爺噎的直翻白眼,自己在鄉中可以稱王稱霸,如今在衙堂之下,哪敢隨意撒潑。
既然沒啥好辦法,張素便讓付家人歸家等待,若是省城大軍來剿,還需付家鼎力支援,然後便扶案站起,揮手示意大家各自散去,待細思之後,再來討論不遲。
州衙後院,本想問問華興情況的張素,此時只能幹看著李樹信大罵付家,除了苦笑,只能讓這位好友先發洩一番再說。
和李樹信義憤填膺的表現不同,苟崇善則靜坐一旁,似乎對付家之事並不關心。
許久,張素才緩緩問起二人對付家之事的看法。
李樹信的想法很簡單,付家自保應和常理,但和海盜勾結一項確屬罪大惡極,絕不能輕易放過,而華興人的做法看似莽撞,從實際效果來看,卻是高明之極,不僅百姓歸心,買地、分地工作也會暢通無阻,其長久定居崖州的目標必將實現。
如果州城這邊刻意維護付家,甚至為其發聲,只會讓百姓齒冷,對大人威信損害極大,官府聲望,更是會一跌到底。
為今之計,只有將付家劣跡公開出來,拘拿其首腦人物,才能收攏人心,抑制華興做大。
待李樹信發言完畢,張素又看向苟崇善,問他有何想法?
苟崇善對李樹信所言極為認同,像付家這樣的無良大戶,若是能趁機敲打一番,對州城治理絕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