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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看在眼裡,曉得大謝氏也懷疑了,心裡惴惴的,沒有心思同旁人講話了,瞧著很是沉默,一旁來了幾個打招呼的婦人,還是大謝氏輕輕推了明月一下,明月才打起精神,應付起這些夫人來。
皇后左右分別坐的是顯王妃同清河郡主,明月忍不住就打量起顯王妃來。
明月很奇怪皇后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她現下一旦有什麼異動,顯王的人不出半個時辰便能到京城來,難不成,是想拿這一宮女眷做人質?
若是太子妃現下真是在生產,太子又重病,皇帝的身子也不好了,皇后難不成是,是想逼宮?
明月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一邊覺著怎麼可能,一邊又覺著毛骨悚然。
也許皇后真的是這樣打算的。
明月臉上還是帶著笑,心裡卻焦急,等著謝嬤嬤的訊息來,謝嬤嬤還沒回來呢,殿裡倒是先生了一件事。
也不是旁的,是魏夫人同清河郡主吵起來了。
兩人的動靜不大,但明月現下頗有幾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意思,那邊聲音一高起來,明月就嚇了一跳,聽人講是清河郡主同魏夫人起了爭執,這才緩過來,忍不住多瞧了幾眼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近來憔悴了許多,一是為著謝歡的事情,朝中拉鋸數日,顧治成沒有替她運作的意思,謝歡捱了黥刑,被流放至玉門關。
先不講謝歡這輩子算是完了,清河郡主覺著自個的臉就像是叫人撕下來丟到地上踩了,比起謝歡被流放,她更難過的是顧治成不給她臉面,明曉得謝歡是她親近的養女,他連個面子情都不做。
以顧治成的聲名地位,他但凡求個情,謝歡都不至於是今日的下場。
其二便是顧治成同謝家逐漸走近了,顧治成沒有遮掩的意思,清河郡主看在眼裡,只覺著心口有一把邪火在燒。
今個清河郡主本不願來,那趙夫人在外邊養得那些戲班子,最近也成了清河郡主的一塊心病。
趙夫人這些粗俗手段,對旁人可能無用,笑一笑便也過去了,私下講個和,不至於在外邊吵吵鬧鬧丟了這個久的臉面。
偏偏清河郡主這麼一個面子比天高的人,趙夫人這麼一番連打帶唱的,還不如去把她的祖墳通了,她心裡都好受一點。
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若不是皇后下了旨,清河郡主最近又同太后鬧得不愉快,她是不會來走這個面子情的。
清河郡主免不了想起當初風光的時候,皇后的面子她懶得給就懶得給,到底是今時不如往日。
今個同魏夫人爭執起來,清河郡主是頗有幾分拿她當筏子出氣的意思,柿子挑軟的捏,魏夫人正好又撞上門來了。
魏夫人跟招了一身蝨子似的,一手撐著額頭,似笑非笑道:“娘娘,您講話要講證據的,妾身一向本分,從來沒對娘娘不敬過……”
魏夫人孃家也是顯赫門第,平日裡或許對清河郡主要禮讓三分,今個自個佔理,還真不必怕她。
魏夫人方才同邊上的夫人講閒話,兩人講的都是京城裡的事情,自然要講京城最近的紅人,那趙夫人了。
趙夫人最近在圈裡可算是風頭無兩,雖說不是什麼好名聲,但也確實招人眼球,誰家聚在一齊講話都要提她一嘴的。
清河郡主現下是新仇加舊恨,她還記恨著那日在魏家的宴上,魏夫人明裡暗裡地刺過她幾次呢,現下又總覺著旁人是拿趙夫人暗諷自己,嘴上便也不饒人起來。
且清河郡主現下只想立威,何不打打魏夫人這個出頭鳥,叫自己找回往日的風光來,哪裡管魏夫人是不是真的在譏諷自己,只道:“魏夫人不想吃宴,儘可以回你的府上去,不必在這礙旁人的眼。”
魏夫人好氣又好笑,她長這麼大,還沒人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