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緊著夫人,大夫人哪裡也是不缺的。”
謝嬤嬤又笑道:“前邊正打牌呢,夫人不好整日憋在院裡,一齊瞧瞧去?”
明月自然沒有不應的,且她正好有事想找謝氏,收拾一番,叫人把瓜果送到小廚房去,拿冰鎮一鎮,下午回來便能吃了。
紫竹打著傘,她便同謝嬤嬤一齊去東院了。
這一路走過去,日頭曬得人懨懨的,明月瞧著院裡的景緻,倒是能打起幾分精神來。山上雖涼快,但還是自個家裡好,什麼都順眼。
幾人路上也不閒話,很快便到了大謝氏的院子。
屋裡的簾子都打下來了,裡邊隱隱約約有股涼意,還有許多丫鬟嬤嬤在裡邊湊趣的聲音。
明月習慣在簾子外頭先整理整理,也聽裡邊正講著話,像是在講李家的事情。
明月沒有多站,臉上的暑氣消了,便叫人進去傳話,自個也搖著扇子進去了。
屋裡已經熱鬧起來了,角落裡堆著兩個冰車,謝氏吳氏,還有三個妹妹都在,幾個長輩正在打牌,三個妹妹在邊上翻花繩。
大謝氏見明月進來了就連忙叫她坐,還問起她一路過來熱不熱,明月笑著搖頭,道:“也不遠,撐著傘呢。”
下人上了溫水,又有個小丫鬟來打扇,屋裡便繼續講話了。
明月坐在大謝氏身旁給她看牌,時不時吃口果子,謝氏在一旁看著她,主動便道:“我方才去接了李家人,李大夫人還問起你呢。”
明月聽她自個提起來了,這才跟著往下搭話,笑道:“那怎麼不一塊來府上坐坐?”
李大夫人該也是想來見見潛哥兒的,且李家都同明家定親了,親家去接船,竟然都不上門來拜訪。
謝氏臉色不太好看,明月又看了一眼明嬌,明嬌倒是樂呵著呢。
不等謝氏講話,吳氏便摸著牌道:“人家排場大著呢……那李二夫人也來了,講不了兩句話便甩了臉子,講要先安定下來,過後再來拜訪……”
這是因著李亭元的事情,還記仇呢。
這李二夫人本就不是李杜衡的生身母親,中間還夾雜著李亭元,自然就不在乎李杜衡能不能同明家打好關係了,且明嬌原先定下的還是她自個的兒子李君延,她興許巴不得兩家這親事結的不愉快呢。
謝氏冷笑一聲,道:“先前想巴著嬌姐兒同李家大郎一齊的時候,日日到府上來,多賢惠溫婉的一個婦人?同李家兒郎定了親事,她即刻便變臉了,故意給我找不痛快……”
李家二夫人也是書香世家出身,李家不僅在江南,在京城也算的上有幾分名頭,李二夫人自然是個精明能耐的婦人,往常在圈裡也是口碑極佳,對著謝氏這樣不留情面,自個的臉面也不在乎,那就是李亭元現下著實過得不好了。
明月想得到的,謝氏自然也想得到,不由道:“李大夫人到是想來瞧瞧潛哥兒,叫那李二夫人一攪和,也沒好意思提起來了……”
明月給謝氏打了打扇子,安慰道:“您不同她這樣的人計較,把嬌姐兒的親事辦好才是,那李家大郎君怎麼講,看他的態度才是……”
明月方才沒來的時候,謝氏還同大謝氏講了這親事的由來,大謝氏覺著就不該再嫁到李家去,且不說前後兩人是兄弟,就是因著那李亭元的事情,兩家本來就有隔閡了。
謝氏現下也後悔了,只是當時見那李杜衡一表人才,李家也蒸蒸日上,李杜衡的母族又富貴,她自然是想明嬌能嫁好一些的,也打著日後單獨分府出來住的主意。
現下一看,若是成親了,還真得分出來過,這麼一個刻薄繼婆婆,謝氏想想就覺著慪氣。
謝氏嘆道:“還沒瞧見他的人呢,都這樣去接人了,還叫人上趕著給了個沒臉,還能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