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坐著吃個便飯。”
謝琅玉自然講好,看著院裡僕從如雲,便笑道:“府上很熱鬧。”
謝氏笑著擺手,道:“這算什麼熱鬧,你淨奉承了,京城裡才叫熱鬧呢,一個院子裡光伺候的便百八十號人……我倒是聽嬌姐兒講了,你們十月初六的時候,要去看花燈?乘風你這麼忙,她淨胡鬧去了,你抽不出空來就甭搭理她……”
謝琅玉笑了笑,溫和道:“表妹溫雅知禮,行事大方,也是我想去見識的。”
謝氏聽了忍不住笑,她自己能講明嬌,旁人講她是不樂意的,要不怎麼講乘風招人喜歡呢,便又道:“你見過京城的花燈節,那才是熱鬧呢,比起那人山人海,燈火通明,蘇州只得算是小場面了。”
謝氏又問起入了秋,謝琅玉的院子裡少不少物件,還有幾個月,入秋受涼就不好了。
謝琅玉道府上照料的周到,一切都好,什麼也不缺。
兩人講話,明月插不上嘴,在一旁撿了個橘子剝了,擱在盤子裡。
沒一會,明正謙就回來了,明月見他還穿著常服,官服都未換,不由笑道:“大舅舅你回來的真早,二舅舅都沒影呢。”
明正謙笑笑,額上還冒著汗,道:“你二舅舅也快了,還是我離得近一些,一路走來也是很趕忙了。”
明月便連忙倒茶給他喝。
明正謙喝了茶,緩了一會,又看著謝琅玉,笑道:“乘風近來忙,我看那趙侯都住在衙門裡了,你們那案子如今還沒了嗎?”
謝琅玉提了幾個細節,講還需要一段時間,道:“名單我擬一部分,趙侯擬一部分,年前會遞上去。”
明正謙不知想起了什麼,嘆口氣,擺擺手不講話了。
謝氏便絮叨起一些家常來,講過幾日祭祖,估摸著又要幾家同去,到時要在山下吃席。
蘇州大戶人家的祖墳一般都在山上,明家的同幾戶人家都是在城外群山上,連著好幾個山頭,倒是沒個名字,平日裡只道去山上祭祖,便曉得是去哪了。
今年祭祖沒那麼正式,年年都有的事情,唯有碰到整年的時候要鄭重一些,尋常時候就又是家中女郎郎君一個出門透氣的機會了。
謝氏叫謝琅玉一同去玩,道:“祭了祖,估摸著天就要變了,日後再不好出門。”
謝琅玉答應了,“那幾日應該不忙,辛苦姨母準備了。”
老夫人來的時候已經要到午時了,院子裡煙熏火燎的,全是香火氣息,老夫人先去裡院外院都拜了,這才在外院主位坐下,一見謝琅玉,高大英俊的郎君,老夫人年紀大了也笑得眼睛都眯起來。
老夫人叫人扶著坐在玫瑰椅上,謝琅玉起身向她問安,老夫人便握他的手,笑道:“乘風長得真好,都說蘇杭水土養人,這京城是半點也不差的,不愧是天子腳下,人傑地靈……”
謝琅玉笑了笑,任由老夫人牽著手了,便微微彎著身同她講話,溫和道:“京城是皇城,蘇杭是寶地。”
老夫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叫人拖了椅子來,要謝琅玉就坐在她身邊,拉著他的手不放,“我身子不好,府上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你只管同你姨母講……你母親如今快四十了吧,身子如何啊?”
謝琅玉一一答了,老夫人又問他的年紀,“你如今二十三了吧,生辰是幾月?”
謝琅玉答了。
老夫人道:“足二十三了,比咱們的院的幾個哥兒都長兩三歲,他們不如你,樣樣都落後一程,乘風時不時搭把手,扶扶他們才好……”
明月捧著杯茶喝,謝琅玉坐到老夫人身邊,兩人便不挨著了,明月的眼神不住地往他身上瞟。
謝琅玉笑了笑,看了明月一眼,空的手給老夫人倒了茶,“您放心吧,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