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是的,竟然牽連了這樣多的人,合該回京城受罰去。”
明月冷眼看著,心裡明白了,這是打京城來的救兵,來說和的。
謝歡這邊已經笑了起來,像是很慚愧地道:“那日李家哥哥要抓逃犯,借了我的名頭,這才惹出這麼一樁禍事,我實在是無心,表哥同月娘子因此掉到山下去了,我簡直寢食難安,今個就是特地給你們來賠罪了。”
張嬤嬤哎了一聲,放下筷子,好似責怪道:“那你就光嘴講了,你是實誠孩子,這樣確實半分誠意也沒有了。”
謝歡一笑,“怪我,怪我,我備了幾分禮,該叫你們帶回去壓壓驚的。”
這話講完,一旁的丫鬟便送上來幾個小匣子,瞧著該是頭面之類的物件。
還沒遞到趙侯夫人面前呢,夫人便淡淡道:“到不必了,我也不缺這一份首飾,你日後好自為之便是。”
謝歡臉上的笑一僵,很快就恢復過來,柔聲道:“嬸嬸,是我對不住您,這麼多年了……您打我罵我都是好的。”
趙侯夫人搖搖頭不講話了,謝歡咬了咬唇,又要勸趙侯夫人什麼。
張嬤嬤便道:“今個就是把誤會講清楚了,旁的細枝末節日後再講便是。”
謝歡也反應過來,又看向明月。
謝歡眼神閃了閃,並不講話。
她並不覺著明月需要她親自道歉的。
張嬤嬤見狀,悄悄嘆了口氣,笑著起身把小匣子開啟一個,從裡邊拿出一個水頭極好的玉鐲來,笑眯眯地走到明月身邊。
張嬤嬤握住明月的手,打量一會,笑道:“多漂亮的女郎啊,遭了這樣的禍事,老奴心裡都不好受,您就是不原諒我們姐兒也是該的,這鐲子卻要拿著,可極襯你的膚色呢。”
一個老人家這樣講了,還握著明月的手不放,明月不戴倒像是欺負人一般,帶了還真就得受了這口惡氣了。
明月氣笑了,想抽出自己的手,張嬤嬤卻有股巧勁,一下就給她帶上了。
張嬤嬤握著她的手,似笑非笑道:“姑娘,這鐲子是宮裡都少見的好貨色,不會辱沒了您的。”
明月一向好脾氣,這會都些耐不住了,正要講話,手就叫人握住了。
謝琅玉微微偏了身子,肩膀幾乎同明月挨著,接著握著明月的手,把那個玉鐲輕輕褪下來了。
手腕上溫熱的感覺幾乎只存在了一瞬間,謝琅玉的手很快就離開了。
張嬤嬤一愣,笑道:“乘風,你這是做甚……”
謝琅玉把鐲子輕輕放在桌上,笑道:“不是還要給我賠罪嗎,張嬤嬤就不要管了……你講吧。”後邊一句是對著謝歡講的。
張嬤嬤像是沒想到,緩緩地閉了嘴。謝琅玉則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著謝歡。
謝歡曉得這才是今個最難的一關,她背後漸漸生了汗,卻並不覺著謝琅玉會給她難堪。
畢竟有張嬤嬤在,張嬤嬤以往是伺候過謝琅玉起居的,其中情分絕非一般,且她本就不是故意針對謝琅玉……謝歡這樣想著,慢慢地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向謝琅玉舉了舉,柔聲道:“是我冒犯了,我絕非有意的,還請表哥原諒。”
張嬤嬤也求情,笑道:“姑娘後悔得不得了呢,同您一個族裡來的,哪裡會有害您的心思呀,乘風就看在娘娘的份上,原諒一二。”
謝琅玉聽了,安靜一會,卻看著一旁的明月,道:“你覺著可以原諒嗎?”
明月不想他會問自己,想了想才道:“我不可以。”
謝歡這是不打算承認她還買兇的事情了,明月心裡膈應的厲害。
謝琅玉便看著謝歡,道:“我也覺著不行。”
謝歡聞言,幾乎是有些驚疑地看了看謝琅玉,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