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瞧不出來,老夫人本就眼睛不好,明月本以為她瞧不見的。
唯獨腳上的傷口,口子有些深,瞧著很可怖,萬幸未傷到骨頭經脈,日後卻極有可能要留疤的。
那刀口一露出來,老夫人的眼淚就止不住了,抬手顫巍巍地捱了一下,明月連忙講不痛,老夫人卻哭道:“這哪裡不痛,我,我看著我都要痛了……怎麼這樣深的口子,怎麼這麼深啊!這,這還長得好嗎……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這……”
老夫人難受得半天講不出話來,恨不得劃在自個身上,明月沒忍住跟著掉眼淚,不住地道:“長得好的,長得好的,您放心……早就不疼了。”
老夫人穿了個深色的小襖,帶著防風的抹額,手腕細細的一把,瘦的像個影子,她年紀愈大,瞧著就越枯瘦,慢慢哭著不出聲音,明月頓時心驚膽戰,生怕她情緒上頭喘不過氣了。
明月很快止住自個的情緒,擦了擦眼淚,起身把老夫人抱住了,柔聲安慰道:“老夫人,我好著呢,我就是怕您這樣,傷心難過多傷身子,您若是為我傷了身子,我真是,我真受不了……待我好一些了,自要去看您的,您好好喘氣,不著急,我沒事的……”
李嬤嬤也連忙給老夫人拍背,揉她的手腳。
這樣老夫人也半天才喘過氣來,紅著眼睛咬牙道:“你舅母就這麼放過她了!”
老夫人方才那一陣,明月真是後怕得很,連忙叫李嬤嬤端杯熱茶來,輕聲道:“哪能啊……舅母倒是不曉得……我也找不出證據,只是覺著是她,加上那日謝表哥也講是她,謝表哥若是不肯定,怕是不會輕易講。”
老夫人擦了眼淚,並不喝茶,眼神顯出兩分狠意來,她叫來翡翠,語氣變得尖利,“姑娘的院裡,你就管成這樣?一點異樣都未發現?”
翡翠含著淚,一下就跪在腳榻前,“老夫人儘可罰我吧,姑娘受了難,奴婢只恨不得一齊去了,這院裡這樣小,奴婢日日守著,絕無一日偷懶,著實不曉得發生了甚……”
老夫人看著她,厲聲問道:“她不插手進院子,能盯上月姐兒?能這樣就得手?”
若說謝歡是為了明祁,老夫人打心眼裡不相信,必是為了旁的。
翡翠還不明所以,明月卻忽然想到什麼,直起身子,愣愣道:“那日來的時候,翡翠你講帶來的箱子亂得很……可走前明明收拾的好好的,就是亂也不該那樣亂的,當時便覺著奇怪,但並未深究……”
翡翠頓時也想起來了,連連點頭,“這,這奴婢也記得,箱籠是單獨擱了一個馬車,送到院子裡的時候,箱子外頭都無甚磕碰,偏偏裡頭的東西卻一團亂,奴婢還提了幾嘴呢……”
翡翠想到這,脊背一下癱軟了,哭道:“那時山上太亂了,奴婢忙著收拾院子,就沒細想,二姑娘三姑娘的箱子都是一齊來的,卻整整齊齊的,奴婢,奴婢罪該萬死……”
老夫人瞪她一眼,不喜她這幅做派,“你起來,像什麼樣子!誰曾責罵你了不成!”
明月也叫翡翠起來,又對著老夫人道:“是我犯蠢了,怪不了院裡的人,她們同我一條心,也想不到旁的事情……”
“謝歡想來是搜了我的箱籠,不曉得為何向我尋起仇來了……”
明月嘴上講不曉得,心裡卻情緒翻湧。
她想起父親留下的那枚玉佩,也是放在那個箱子裡的。還有主持那日同她講,寺中人多眼雜,還叫她行事謹慎……
謝歡極有可能是因為那枚玉佩才找人取她性命。
明月勉強定住了心神,神色卻有些惶惶。
老夫人不曉得明月心裡想甚,以為她心裡難受,不由憐惜地抱著她,“這起子使下作手段,哪個閨閣女兒防的住,她打京城來的,郡主娘娘教養,人精堆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