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賬本放在一旁,玉佩拿起來看了一圈,“有打聽出什麼嗎?”
翡翠搖頭,“時候久遠,記得的人也是少數了。”
明月只看了看,便把玉佩給翡翠,叫她找個匣子裝起來。
翡翠便把玉佩同那兩萬兩銀子鎖在了一齊。
明月靠在榻上,側頭看著小案上的燈火,仔細想了想,才道:“她既翻了我的箱子,也定曉得這枚玉佩,她一不拿走,二不損壞,只有兩個可能。”
“她不認得這個玉佩,找的是旁的物件,但是不大可能。”
“要不,就是她不在乎這個玉佩,她是想透過玉佩來確認什麼……或許她曉得我的父親是誰,曉得有我這麼個人,極有可能,我那個父親也是曉得我的,指不定我如今姓甚名誰,什麼模樣,他都一清二楚……”
明月又起了身,她心中諸多猜測,並不表現在臉上,只對著翡翠道:“日後也不用拿出來了,這個玉佩找不著什麼了。”
明月叫翡翠撿了個玉如意給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肩膀。
明月並不在乎這個父親,但是謝歡彷彿是極為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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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明月起得早,府上好多位處都淹壞了,急缺人手,明月便把院裡的下人借出去幾個。
巳時中,橘如便來了。
今個天氣陰沉沉的,瞧著不好看,出門卻是極為舒服的。
橘如穿了身鵝黃繡花的小襖,下身一件淡色襦裙,打扮嫻雅,氣色很好。
兩人對坐在抱廈裡,明月叫人端茶水瓜果來,又見橘如面色白裡透紅,不由笑道:“我還擔心你落下病根呢,不想瞧著已經是大好了,比以往更漂亮幾分。”
橘如就不好意思地笑,笑過便又後怕,“我才擔心你呢,那日山塌了,你人一下就不見了,你舅母都要哭死了,我哥哥帶著人下山找,怎麼也找不著……”
橘如想起那幾日,有人找到差不多身形的女子,摔斷了腿,橘如都跟著心驚肉跳。
明月見她想起這個便臉色不好,不由安慰道:“我如今好好的呢,可別提那日的事了,我覺著我今年,不,明年都不想再去安山了。”
橘如也跟著點頭,“本事為著好事上山的,最後竟然惹出血光之災來……”
明月見她面色有異,不由支開了院裡的下人,只留翡翠在一旁侍奉。
橘如見人都走了,便低聲道:“你叫我打聽的事情,我有些眉目了……這次遇見匪襲,要不是你同我講,我都不曉得,竟然同謝娘子有關係……”
橘如邊講邊看著明月,緩緩道:“真真是一點把柄也沒有……她一個閨閣女兒,如何同鹽務扯上關係的,如何□□,處處是疑點,她卻是一條尾巴也沒露出來的……我覺著不簡單,便對我兄長旁敲測聽,兄長不肯多講,只道——李家的大郎被私下訓斥了……”
同李家還有關係,明月是真沒想到,不由搖了搖手裡的扇子,“她真是神了,自個倒是清清白白的,今個還能請我吃宴呢。”
橘如聞言,便低聲道:“這人做事十分周全,半分把柄不落,這次願意主動招認,也只請了謝公子同趙侯夫人,旁的人俱不曉得是她,只以為是天災人禍,運氣不好罷了……她出身太好,家中也不允許她名聲受損,月姐兒你想討公道,明著來怕是不行了……”
明月心裡也明白的很,若是不是謝琅玉正巧來了,還同她一齊掉到山下了,謝琅玉查出來了,謝歡絕對會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明月現下就疑惑,謝歡要如何堵住她的嘴,又要如何得到謝琅玉同趙侯夫人的原諒。
橘如直嘆氣,小聲道:“她是郡主娘娘的女兒,你可千萬別硬碰硬,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且先忍一忍,過了這個風頭……咱們私下裡叫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