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庾妙琦與湛崢母子倆。庾妙琦這才迫不及待的同湛崢道:“趙嬤嬤說,她本家的那個道人昨兒回了村裡,待不幾日就又要離開,明兒你若得空,隨我前去拜訪吧。”
湛崢皺了皺眉,勸她:“娘,日後的路,總是自己走出來的,就算相面之人算出什麼,難道我還能等著命格替我登閣拜相,懲罰惡人?”
“雖是這個理,但看看也沒什麼妨礙,”庾妙琦看向門口處,輕聲道,“我還打算到時候領著茵茵一道去,也請道人替她瞧瞧。”
“嗯?”湛崢不明白,“娘怎麼突然想替茵茵算命?”
庾妙琦將膝上衣裳攥緊,又倏地鬆開,輕輕撫平,“你爹入葬那晚,給我託夢說,叫我好好待茵茵。我就有些疑心,是不是當初你爹借茵茵給咱們預警一事,對茵茵有什麼損傷,又或是……”
“崢兒你說,茵茵會不會是你妹妹轉世,回來我身邊,所以當初才會和你爹學預警的話,而你爹才會在入土為安後,還忍不住與我託夢?”
湛崢本想說是不是母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但想到茵茵幼時學話的神異,話到嘴邊,又有些說不出口。
他看著面前有些憂傷的母親,輕輕嘆了口氣:“便是那道人果真靈驗,總也有是或不是,到時候得了結果,娘你可都做了打算?”
“自然,”庾妙琦很快道,“若不是,那也是為著咱們避過一難,替你爹傳過話的,我也依舊好好養著茵茵,日後為她添妝。若是……”
庾妙琦沒往下說,但臉上的執拗,卻叫人看著有些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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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有紅芙跟著一道,茵茵不能多做停留,自然也不知道里頭母子倆在說些什麼。但走在小徑上,池中藕花正紅,也讓茵茵難得慢下腳步,多看了幾眼。
紅芙見她感興趣,便道:“不如採兩枝回去插瓶,夫人屋裡也有幾日沒擺花了。”
茵茵眼前一亮:“光要花兒可還不成,得配著蓮蓬蓮葉在一塊兒,插瓶才好看呢。”
“可見夫人與公子誇你學得快的話不假,這才進府幾日,連插瓶都有心得了,”紅芙忍不住牽著她的手,招來在這邊伺候的僕人,吩咐幾句,“咱們先去廚房,等回來便能直接拿上。到時候我提著點心,花可得交給你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