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幹就是一步臭棋。如今惹了一身腥,卻又拉了人家老丈人出來,也不知道是想說和還是威脅。
王瑩清夾在中間,多半也難受得很。一面是感情要好的丈夫,待她如女兒的婆母,和現在的家庭。一面是親生父母和供養、教導她的宗族。就是換了茵茵,也只會覺得頭大如鬥。
但茵茵有自信。不管是湛崢還是庾妙琦,都不會讓自己陷入到這樣的情況裡,他們只會想給茵茵撐腰,而不是給茵茵施加壓力,讓她兩難,這就是和王瑩清的父母最不同之處。
要說這只是王瑩清的父母遠道而來,她只是單純的見親人,別說庾妙琦不信,就是茵茵也不信。
不為別的,只為著當初王相一句話,王瑩清的父母就把她一個女兒遠送進京到王相家,只為著王瑩清嫁過來這麼多年,都只有走禮卻從沒說來看她一回就知道,她父母這回進京來的目的有多不單純了。
想到這,茵茵也有些想嘆氣了。不管王瑩清做什麼選擇,她都能理解,但要是她選擇聽父母的話,幫王相說和,那麼自此往後,她同湛崢的關係、同庾妙琦的關係,便都要添上幾分芥蒂了。
茵茵心裡想了不少,但嘴上卻一個字都沒往外說,只借著小北安來哄庾妙琦開心。
小北安還太小,翻了兩次,就直接就地趴下,任茵茵怎麼給他擺姿勢逗弄,也堅決不再翻身,茵茵索性拿了撥浪鼓哄他抬頭。
他奮力撐著自己,甚至連胸脯都撐起來的樣子讓庾妙琦頗忍俊不禁。尤其是抬頭抬到後面累了,他往邊上一倒,直接半翻過去,滿臉疑惑的小模樣,讓庾妙琦簡直稀罕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北安累了,打了幾個呵欠,緊緊貼著茵茵,自個兒就乖乖睡了。
“這就睡了?”庾妙琦放低了聲音,“除了你小時候,我是再沒見過比咱們北安還聽話的孩子,可要把他抱下去?”
茵茵搖頭,以氣聲回他:“一動他就要醒了,這孩子自打前些日子腸脹氣時,我給他揉肚子舒服,白日裡就非得在我身邊才能安穩睡下,晚上原也不肯自個兒睡,如今腸脹氣好多了,他也能自個兒在耳房睡得香了。”
茵茵在庾妙琦心裡,分明也還不大,但如今卻已經能在她眼前熟練地說起照顧孩子的事,讓庾妙琦一時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
“一轉眼,茵茵你也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