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這才知道他們現在忙著些什麼。
最要緊的,自然是儲備足夠多的柴火,免得冬天難熬,其次是在小院裡開墾,種一點冬天也能吃的菜蔬。
等基礎生活得到了保障,庾書明又要求正式讀書。
在長輩眼中,讀書明理,只有正式開始讀書進學,才能和幼童區別開來。
大哥不愧是大哥,茵茵想。
從前她小時候,都是認認真真做個小孩,頂多比尋常小孩聰明一點也就罷了,大哥卻還能謀劃著更多東西,甚至連未來的老師都自己打聽好了。
巴蜀雖然偏遠,卻不是沒有名士,只是離著他們所在的溱縣就很遠了。
父母如今商議的,也正是這件事。
聽著耳畔,父母還是趨於不同意的想法,茵茵也不意外。
還是那句話,庾書明年紀還小,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他們連知道都無從知道去,自然只能把事情往後再推推。
茵茵本以為自己的幼年生活就要在看著父母兄長的忙碌中過去時,負責照顧她的張婆子卻忽然有了異動。
茵茵裝作半夢半醒的樣子,正在練內功強身健體,卻忽然聽見幾聲敲門聲。
原本坐在搖籃邊做衣裳的張婆子起身,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後又很快關上。
張婆子問:“不是說了,沒什麼大事不許單獨來尋我?你想暴露咱們的身份嗎?”
“你當我想?”一個耳熟的男聲道,“我發現公子私底下設計了一把能連發的弩箭,威力不小。”
“你說咱們要是把圖紙偷出來,自己做了獻給大人,是不是就能被允許離開這裡了?”
茵茵想起來了,這人好像是跟張婆子一樣,從京城帶出來的人,好像是叫王護衛。
不過……她記得在劇情裡,這幾個從京城帶出來的人都一直對家裡忠心耿耿的啊,怎麼聽著這話的意思是,他倆背後還有主子。
“離開?”張婆子冷笑一聲,“你以為咱們跟到這地方來以後,還有離開的時候嗎?”
“你什麼意思?”王護衛開口,“你別說你就這樣認命了。”
“你要是不打算把這事兒上報,就把聯絡的方式給我,以後,我便再不用來找你了。”
“好啊,”張婆子也不拖延,直接道,“你要想聯絡,得去隔壁州府的府城中,大人家開的布莊。”
“至於信物,也用不著什麼信物,去了以後,帶上銀子,讓人替你送信就完了。”
茵茵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這是什麼離譜的聯絡方式?
從溱縣走到州府的府城就得好幾天了,還得去隔壁的州府,那要多少時候去。
何況替人做事,還得自己付銀子讓人送信。
茵茵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沒睡醒,給聽岔了。
和茵茵一樣,王護衛也不信:“你哄我玩呢!”
“有這個必要嗎?”張婆子回身走到茵茵的搖籃邊,見她還在睡,襁褓也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你當我為什麼自來了這兒以後,一直勤勤懇懇做事?”
“咱們早都被大人放棄了,做什麼還繼續忠心著他。”
“也別提家裡什麼的,”張婆子冷聲道,“我前腳進宮伺候,後腳大人就給我丈夫送了個平妻去,等確定我要跟著主子遠走溱縣,我女兒也沒了,只是瞞著我一個罷了。”
“我記得你是因為你爹孃病了才投靠大人的吧,我勸你託人替你打聽打聽,如今你還有沒有家。”
張婆子話音落下,屋內一時陷入沉默,扔下一句我不信後,王護衛倉皇離去。
張婆子卻仔仔細細的替茵茵掖了掖被角,又在原先的位置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茵茵睜開眼,很快被細心的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