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被人指責她奢靡浪費,這莊子仍舊以質樸天然為主,只在景緻構造上多下功夫,人人都能仿著造,卻人人都學不像,引得他們心裡時時惦記裡頭的景,這才是茵茵的本事。
一個人待著時,總覺得時間難熬,兩個人待著時,也能說說話,當一群人一起待著,你一句我一句,時間過得就極快了。
不過轉瞬,就到了迎親的時候。
寧安王知道大舅子難對付,特意求了皇帝,從翰林院拉了不少人來,專門應對湛崢出的題。
怎奈何湛崢自己就是翰林院出身,想設計一些翰林官不大擅長的東西那可太容易了,尤其他還曾在六部輪轉過,各個部門的東西都知道,實用性上頭,初出茅廬的翰林官還真未必答得上來。
這下子,事情又給卡住了。
寧安王見狀,趕緊現場看跟著的官員,有沒有相關部門的,隨機抓一個出來“考試”。湛崢這頭,也被匆匆趕來的庾妙琦瞪了一眼,總算收斂了些,才沒耽誤了時辰。
茵茵聽著不斷報進來的訊息,笑得不行,卻還得注意著別蹭掉了臉上的妝。
至於其他夫人小姐,笑歸笑,卻都羨慕極了。
茵茵的出身,京中可以說無人不知,她自己也從不避諱。偏偏不管是她母親還是她哥哥,都真心寵她,如今出嫁,又有誰不曉得,寧安王待她的心?
茵茵大約知道些她們的心思,卻只當不曉得。
等到湛崢進門,王瑩清親手將裝點著金絲珠翠的扇子交到茵茵手中,再叫湛崢揹著茵茵出門,給庾妙琦行禮。
看著面前穿戴華貴的女兒,庾妙琦強忍住鼻尖酸意:“去吧,別誤了吉時。”
茵茵再次拜別庾妙琦,復又被湛崢背起,往外而去。
“茵茵,”湛崢人雖清瘦,揹著妹妹時卻十分穩當,“若是他敢欺負你,儘管回來同哥哥說,就算他如今是王爺了,可我也有的是法子教訓他。”
“實在不行,我接你回來,你就在家裡住著,我看哪個敢說三道四。”
茵茵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大哥放心,他要是對我不好,我一定告訴你。”
湛崢聽著妹妹的話,心裡很是不捨,卻也還是在喜婆的幫助下,送茵茵坐上了轎子。
看著面前喜形於色的寧安王,湛崢板著臉道:“還望王爺好好待我妹妹,若不然,我拼著被陛下斥責,也要把她接回家來。”
寧安王趕緊許諾:“大舅哥放心,我一定好好待茵茵,一定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湛崢哼了一聲,這才讓開路。
等到轎伕抬起轎子,湛崢的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跟一旁用扇子遮著眼,不敢叫人看見的庾妙琦站在一處,十足十的親母子。
王瑩清見狀,也被他們勾得紅了眼。這麼兩年下來,茵茵著實是個再好不過的小姑,兩人有來有往,是處出了幾分真感情的。
外人見這一家子都哭成這樣,雖然難免有在背後笑話湛崢作婦人姿態的,卻都落下了他們感情好的印象。
宮中被派出來觀禮的內侍見了,還回去笑著和皇帝學了一陣,引得皇帝還感嘆了幾句,覺得湛崢一直沒變,對他印象更好了。
寧安王接人時,險些沒耽誤了時辰,接到人後,一路腳下生風,反而比預定的吉時還早的進了門。茵茵就先被送進了新房稍坐,這回陪伴她的是十公主。
“四姐也來了,不過六哥說外頭要請她幫著張羅,把她給留住了,”十公主低聲笑道,“往日做事總是顧頭不顧尾的六哥也仔細起來,茵茵你瞧著如何?”
茵茵用扇子半遮了臉:“他自來就細心。”
十公主聽著這話,一副被酸倒了牙的模樣:“從前在他眼裡,你處處都好,如今他在你眼裡,竟也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