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武陵,我父親乃是當地一個小縣令,寨主你若是派人去打聽,便知曉最近轟動武陵的周氏女弒父殺夫案了。”
“我這義兄,是義莊的守屍人。寨主你將李湛帶在身邊,定是也對他有所懷疑。”
“人若是被燒死的,會因為吸入了煙火而面色粉紅,猶如芙蓉花開。而若是在起火之前便死了,那便不會有此變化,屍體的口鼻之中,亦是不會因為呼吸而帶入煙塵。”
成玉媛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下來,當初謝老四給李湛定罪,也指出過這一點。
“且我義兄有祖傳秘法,即便人只剩下了白骨,也可以讓他們開口說話!這種秘法叫做蒸骨驗傷!”
成玉媛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要蒸我兒的骸骨?我又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周昭並不意外成玉媛會這般質問,她從孫有善的反叛之中已經看出來了成玉媛此人生性多疑,並非是輕易相信他人的人。而且,蒸骨這種事,聽起來太過荒誕,成玉媛不信也是正常。
“很簡單,你可以自己做個對比。成銘殺的人,比雞都多。你找一具曾經被你打斷骨頭的骸骨,然後現在當著眾人的面再打斷一根,記清楚位置,將這骸骨同小公子的骸骨一起驗看。”
“到時候是非立即分明。骸骨是你們現在自己去找的,我總做不得偽。”
成玉媛立即看向成銘,“你去找。去枯井中撈,要關浪的屍體,他被成冬一拳打斷了右邊胸口的肋骨。”
關浪是天鬥寨從前的寨主,這裡誰拳頭大誰說話,誰都是從屍山血海上踏過來的。
周昭聽著,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這天英城中的好人,當真是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成銘有些遲疑,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周昭,對著成玉媛猶豫道,“那這邊……”
成冬死了,他若是離開,成玉媛簡直毫無反手之力。
成玉媛卻是搖了搖頭,“周昭要殺我,昨夜便不會殺了孫有善。你放心,她現在不會讓我死。”
成銘拱了拱手,用一種極其扭曲的輕功飛了出去,不一會的功夫,便提著一截白骨跑了回來。這骨頭只有肋骨的那一段,右側已經缺失了幾根,看上去參差不齊。
成銘沒有猶豫,將那白骨隨意的放在地上,然後抬手對著右側又是一拳,骨頭一下子斷裂了。
周昭也不含糊,給了劉晃一個眼神。
若是韓大山在此,定是要驚撥出聲,他孃的怎麼有人斗笠蓋著臉了,還能看得到眼神!
劉晃一言不發的蹲下身去,伸手開啟了那口小棺材,一個約莫五六歲小童的骸骨,便顯露了出來。
成玉媛身子一晃,瞬間紅了眼睛。
劉晃悶不做聲的走到了一旁的水井邊,打了一桶水上來,然後又去屋中扯了一床乾淨的草蓆過來,然後手腳麻利的將兩具要蒸的骸骨分別清洗乾淨放在了草蓆上。
“是要挖地窖麼?”周昭問道。
劉晃點了點頭,在院中尋了一處合適的地方,“長五尺,深三尺,闊二尺。”
他說著,四下裡看了看,在院子一角尋摸了一個花鋤,二話不說便開刨!
一旁的謝老四感覺自己終於尋到了機會,亦是小跑著過去,在牆角尋了個鏟子,他在一旁打下手,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師了麼?
謝老四心中感嘆,一個轉身卻是傻了眼。
只見這會兒功夫,那院中已經出現了一個地坑,不多不少長五尺,深三尺,闊二尺……
這是月黑風高之時刨了多少個埋屍坑,才能這般神速!
劉晃宛若周圍無人一般,自顧自在院中走來走去,不一會兒功夫,又從小院的庫房中尋出來了一筐炭,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