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周理公府上的三娘子周昭,向您遞了拜帖。人正在門外候著……”
章然聽到這個名字,腦子一嗡,他猛的轉過身去,衝著前來傳信的門房吼道,“誰?你說誰?”
門房一個激靈,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聲音弱了幾分,“周……周昭……”
章然怒極反笑,他伸手猛地一拽,抽出了腰間懸掛著的長劍,氣勢洶洶地朝著大門衝了過去!
“周昭!無恥小兒!你竟敢來!你害我兒若清,老夫尚未殺將上門,你竟然敢來!”
那章然說著,當真是怒髮衝冠,連那花白的鬍鬚都炸了開來,瞧見門前站著的小姑娘,他二話不說提劍便朝著人刺了過去。
周昭瞧著,挑了挑眉,那一雙好看的丹鳳眼顯得格外的冷靜。
章然瞧著她那淡然的樣子,愈發的生氣,他大“呔”一聲,長劍直接朝著周昭的腦門劈了下去。
周圍的路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可直到那劍已經落到了鼻尖上,周昭依舊是沒有動彈,她甚至連眼睛皮都沒有眨一下。
章然瞧著她那這般模樣,瞬間洩了氣。
他雙目一紅,痛哭出聲,“周昭!我有五個兒子,可我只有若清這麼一個女兒啊!你怎麼忍心下此毒手!”
“章大人愛女心切,令人感動。但人若是我殺的,我此刻也不會站在你家門前。”
“今日周昭前來,乃是想章大人所想,來替大人分憂的。”
“某有一良策,可找到殺死章若清的兇手,不知章大人可願一聽?”
章然愣神了一瞬間,隨即清醒過來,他嘲諷地看了周昭一眼。
“你憑什麼?憑什麼你說的我就想聽。”
周昭沒有接話,她揚了揚眉,靜靜地垂手等候著。
同那雙清明的眼睛對視了好一會兒,章然方才頹然的垂下手去。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且隨我進來。”
他是真的很想聽。
周昭點了點頭,示意車伕十五在門前候著,跟著章然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章家同陛下相識於微末之時,在起事之前,章然同皇帝已經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了。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章然雖然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戰功,甚至連大字都不識得多少個,但也憑藉著同陛下早年的情誼,被封了爵位。
陛下念舊情,直到現在還三五不時的章然一起光膀子飲酒。
“先前大人不是問我憑什麼?”
待章然引著她穿過亭臺樓閣,進了書房之中,周昭方才拱了拱手,認真地回答道。
“憑我是周昭。”
“這個長安城中,除了大人之外,我是最想抓到兇手的人。”
章然啞然,走了這麼久,他先前被憤怒衝昏的頭腦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去。
常左平放周昭出獄,就證明她不是兇手。
“你所謂的良策是什麼?”
周昭卻是沒有著急,風馬牛不相及的提了一句,“負責此案的乃是常左平,廷尉正李淮山昨夜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