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呈暗紅色,三個頭顱都貓眼圓睜,看上去十分的驚懼,看來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
銅鼎之上只有頭顱,入目之地並未見屍身,這裡不是殺人現場。
“血已經凝固了,頭顱有異味,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嘴唇青紫,七竅隱有血跡,死前應該中了毒。”
“傷口沒有癒合的痕跡,是人先被殺死,然後再割下頭顱,提過來擺放在這裡的。”
劉晃一步上前,圍著那頭顱轉了一圈,然後旁若無人的拿起了一顆人頭,湊近細看了一下傷口。
周昭同劉晃的判斷一致,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兇手應該是同一人,切割手法一致,這三人面容有相似應該是血緣親人,若是此間主人,看這情形恐怕已被滅門。”
周昭說著,轉過身去,看向了最後一個進門的許其芳。
她的蠍子鞭垂在胸前,綠油油的長鞭已經握在手中,她盯著劉晃手中的頭顱看了看,蹙了蹙眉頭說道,“任務繼續,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既然血都幹了,兇手十有八九已經離開了。”
“別忘記了,我們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取東西的。只要東西還在,有人替我們動手,反倒是省事了。”
許其芳說著,嫌惡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儒生,“你是怎麼回事?你沒有殺過人麼?還怕屍體。”
那儒生沒有看她,卻是死死盯著託舉著頭顱貼近觀察的劉晃,那張青白青白的臉,像是死了幾日的屍體一般,頭顱不可怕,但抱著屍體像抱著美人一般的大活人,十分可怕。
周昭聞言,挑了挑眉,並沒有反駁許其芳的命令,其他人雖然表情各異,但也同周昭一般沒有吭聲。
虎牙少年見儒生還不動彈,吐了吐舌頭,上前一步將他攙扶了起來,安撫地拍了拍他手臂。
“那繼續前進,大家注意看我的腳步,儘量不要觸發機關。”
許其芳說著,輕輕一躍,朝前疾馳而去。
她就像是一隻靈巧的貓兒一般,左跳右跳的,步伐極其複雜。
周昭衝著劉晃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走,自己跟在了後面,劉晃輕功一般,跟得歪歪扭扭的,像是喝醉了酒。
血腥味越來越重,濃郁得幾乎讓周昭覺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了一潭血水之中,明明是七月的夏日,這宅院卻是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突然之間,周昭猛地扭頭,朝著西面看了過去,只見在那長廊的盡頭,同樣擺著一座青銅鼎,那鼎上擱著整整齊齊的三個頭顱。因為是背對著的,她只能瞧見死者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青絲。
周昭抿了抿唇,停下了腳步。
身後傳來了一陣陣的驚呼聲,她緩慢地收回了視線,朝著前方看了過去,只見開闊的演武場上,擺佈著整整十二具無頭的屍體,他們的手腳被人扭曲成了怪異的姿勢,就這麼平鋪開來,像是簸箕裡準備曬乾的鹹菜。
一股子血腥味夾雜著屍臭味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作嘔。
“這這……兇手未免也太過殘忍了,還真是滅門慘案……”
虎牙少年不忍心地別過頭去,看向了演武場的四周。
在這演武場的南北兩側,各有三根石雕大柱子,他想起了之前在地窟之中許其芳說的話,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許姐姐,你說的要同時觸發的六個機關,該不會是這六根大柱子吧?”
“沒錯,諸位各選一根,那柱子上會有一塊花紋同其他的地方格格不入,湊近了看都能看到。大家找到之後告訴我,然後看我手勢一同按下,我去演武場中央!”
許其芳說著,縱身一躍,像是一隻展翅的仙鶴一般,優雅的落在了演武場的中央。
周昭給了劉晃一個眼神,二人選了南面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