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
他說著,又繼續驗看起了屍體,“死者身上其他部位,並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在右手手肘處,有一處淤青,應該是被撞擊的。”
這一點周昭並不意外,畢竟昨夜她便是靠著章若清手上沒有抵禦性的傷痕,方才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劉晃每說一處,她的腦海中都會浮現兇手殺人的畫面,可越是如此,關於案情的疑問就越多。
她想要破盡天下所有案子,就不可能只單純的修習律法。刑獄不察,很有可能被仵作矇蔽,她雖然不敢說比廷尉寺的老仵作,比劉晃更加有本事,那也是懂得驗屍一事的。
青蛙被剝皮還能彈腿,鯉魚下了油鍋還能抖動。
胸口同脖頸處的傷口區別這般大,說明間隔時間不短。
那麼問題來了,兇手為何要在胸口刺下一刀,章若清已經死亡之後還要再在她的脖子上刺一刀呢?
至於更駭人的生啖其肉,更非常人所為。
周昭實在是想不出,章若清這般賢名在外的小姑娘究竟能同什麼人結下不共戴天之仇!
而“鬼吃人”又有什麼含義呢?
還有死者手中的“周昭”木牌,章若清大半夜的不在閨閣之中,卻是孤身去了鬼巷,她去見了什麼人?
周昭想著,眸光一動,朝著門口看去,有人來了。
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土疙瘩季雲鍍上了金光,看上去就像是耀眼的金疙瘩,在他的身後跟著一臉不耐煩的鄔青衫還有一個面生的北軍小哥。
周昭視線放得更遠了一些,在不遠處的大道上,剩下兩組人馬也都走了過來。
小義莊裡不一會兒功夫便擠得滿滿當當的。
周昭垂了垂眸,又看了一眼章若清的屍體,衝著劉晃點了點頭,“我們先去烏金巷,有些事情我需要再確認一二,我們等晚些時候再來。”
劉晃瞧見一大群活人,早就變了臉色。
聽見周昭的話,他重重的吁了一口氣,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一旁戴上了自己的斗笠,然後快速的淨了手,將斗笠壓得低低的,幾乎蓋住了他上半張臉。
然後一個閃身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周昭身側。
見門口的季雲大喇喇的要過來,劉晃身子一僵,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周昭瞧著,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隔開了他同季雲,二人快速地走了出去。
“有我在呢,阿晃。”
周昭壓低了嗓子,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劉晃身子一顫,輕輕地“嗯”了一聲,帶著幾分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