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向來穩重的人第一次露出失措的一面,與他們相熟的官員們看得很不是滋味。
“江大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出事的。”
“是啊,我們把肅北最好的大夫請來,實在不行,我們上奏,求陛下派太醫過來。”
“你別太擔心,不會有事的,你也受傷了,好好保重自己。”
“我知道,”賀承宇抹了把臉,一直注重形象的男人難掩頹然,“懷清既是因我受的傷,我理當在他傷好之前好好照顧他,我會將他接到我府上照顧,直到他痊癒。”
眾人知道他與江懷清關係好,發生了這種事,心裡肯定難受,見他要將人接回府,沒多勸阻。
再說了,人家自己樂意,他們勸阻有什麼用?憑白惹人生厭。
就這樣,賀承宇將江懷清帶回了府,一同跟去的,還有為江懷清診治的大夫。
沒有人注意到,幾天後,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賀府偏門駛出,車上做的,赫然是重傷不醒的江懷清。
馬車一路行到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宅子前,停下。
江懷清下了馬,裡面是等候他多時的接引人。
“大人,路引等相關檔案都備好了。”
江懷清換了衣服,修飾容貌,小半個時辰過去,他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大人到了北漠,可拿著信物去此處,會有人在那等候大人,大人若有需要,可差遣那裡的人,這是北漠的輿圖,有我們的人的地方都做了特殊標註。”
江懷清記下輿圖上標註出的位置,出發時沒有帶上它,有些東西,記在腦子裡遠比帶在身上安全。
肅北的訊息透過隱龍衛傳回京城。
沈鬱也從“熒惑”那裡得到了肅北的訊息。
“這個法子是誰想出來的?先入為主讓其他人看到身受重傷的樣子,再以養傷的名義深居簡出,極大減少了被懷疑的可能。”
“是賀承宇,他自己上了摺子請罪。”商君凜從一摞批完的摺子裡拿出一封,遞到沈鬱面前。
“江懷清告訴他要執行的計劃了?”沈鬱翻開摺子,一目十行看完,“沒有明說,但被賀承宇猜到了一點。”
“不錯,朕讓隱龍衛盯著他一點,若有異動……”商君凜聲音冷了下去。
沈鬱毫不懷疑,若是賀承宇做出一點不該做的,商君凜會直接令隱龍衛將人處置了。
沈鬱將摺子放回桌上,想到另一件事,開口道:“陛下既然派江懷清去做這件事,勢必已經確定過江懷清的身份沒有問題,陛下能不能和我說說查到了些什麼?”
“他的身世很簡單,和之前查到的沒什麼區別,硬要說的話,他的老師似乎在朝為官過,先帝時期朝廷太亂,辭官的、被罷免的官員不少,暫時不能確定他的老師是其中哪種。”
“唔……”沈鬱垂眸沉思,雖然前世江懷清是他的得力下屬,但沈鬱對他的過去並不怎麼了解,別人不願提到的事,沈鬱從來不會逼迫他人提起,他沒這麼旺盛的好奇心。今天問,也是趁商君凜查了順便問問。
“說起這個,越王背後那人的身份已經查明瞭,阿鬱不妨猜一猜。”商君凜握住沈鬱手腕,將人拉到身邊坐下。
“肯定是和先帝有一定聯絡的,我對先帝在位時的大臣不熟悉,陛下讓我猜,我還真猜不到什麼。”
“是當初因為一件小事被先帝貶官的曾太傅,朕懷疑了這麼多人,從來沒懷疑到他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