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眼尾都是上揚的,一雙眼睛裡滿是熱血與無畏,像是噴薄的岩漿;而如今面前這人,一臉的冷峻,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眼中看不出悲喜,像是沉寂的火山,又像是無盡的深淵。
可是不管怎麼變,都是蘇長纓。
周昭想著,在心中大口的呼吸著,讓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綻。
她拔出了紮在蘇長纓眉心的匕首,幾乎是同時蘇長纓亦是長劍回鞘,二人同時說了一句,“承讓。”
站在陰影處的秦天英,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當真江山代有才人出,我秦天英何德何能,手下有這麼多猛將。”
“天璇已死,齊明叛變,這天璣堂不能空缺,老夫看這個位置,也只有周昭來坐方才服眾。諸君以為何?”
周昭面上一喜,衝著秦天英彎腰拱手,“多謝城主。”
她嘴角微微上翹,很好,過關了!
秦天英算無遺策又如何?若論犯罪,沒有人比她這個身經百案之人更加面面俱到。
好人不好琢磨。
可是壞人,都在她的預判之中。
蘇長纓的長劍本就沒有毒,所以他當時是從後一劍刺死天璇,要他命。而她的青魚匕首的毒藥抹在了側面的刃上,卻沒有抹在尖兒上,那毒藥是劉晃從成東屍體中提煉出來的,十分霸道。
秦天英生性多疑,要驗證他們是否是內鬼,很簡單便是驗兵器上是否有毒。
蘇長纓的臉上有面具擋住,她把握好力道,只將匕首尖兒扎進去,流血但無事。
更何況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提防天璣堂的人,她同蘇長纓提前就服用了劉晃配置的解藥。
果然,過關了。
周昭想著,從袖袋裡掏出一方帕子,胡亂的纏住了自己流血的脖頸。
就是她今年當真是黴運當頭,這個脖子短短時日已經不知道受了多少回傷了,該不會七月十五日她的死因是被人扭斷了脖子或者割喉吧?簡直就是晦氣,顯得她這個人格外無用。
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亦是跟著附和了起來。
唯獨那天樞還是盯著蘇長纓的臉瞧,眼珠子都不眨一下。
周昭瞧著,忍不住順著她的視線朝著蘇長纓的側臉看了過去,好傢伙,這一看腦海之中不由得冒出來了嚴君羽那句“腰好貌美”!腰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貌美是真的。
“城主,是不是打敗了內七堂的某位堂主,就可以搶走她的位置?如此,我想同玉衡堂主打上一場。”
周昭聽著一愣,扭頭看向了嚴君羽,他的長劍已經出鞘,直指玉衡所在的位置,而玉衡則是面色鐵青,看上去完全沒有了早晨在山頂時的輕鬆。
她嘴唇輕顫,從腰間拔出了長劍,“你怎麼會來這裡?”
嚴君羽咧開嘴,呲了呲自己的小虎牙,他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當然是來見你的呀?小姑姑還是同小時候一樣,叫人好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