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這種叛徒,我們天璣堂出門都抬不起頭來,諸君近日低調行事莫要給我惹事,可明白?”
“明白!”
周昭說著,看了一眼那天璣堂堂主的空棺材,他沒有屍體,裡頭只放了他的一些舊衣物。
“齊明欺師滅祖,勾結朝廷害死了齊堂主。如今老堂主遺骸難尋,我們替他立個衣冠冢,也讓他早日入土為安。他日遇到齊明,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語矇蔽,直接殺了他為老堂主報仇!”
眾人聞言,立即激憤起來,“殺了叛徒報仇!”
周昭狐疑的看了看眾人,天璣到底是怎麼將這麼多人訓練得只長了一張嘴的!
也沒有人領頭啊,怎麼說的話都一模一樣的。
不過她這會兒沒空想這些,一日之內送葬兩回……她贏過了蘇長纓。
……
一日光陰眨眼逝去,七月十五日屈指可數。
天英山黑茫茫的一片,今日夜間起了風,山林呼嘯,草木像是瘋了一般搖擺。
玉衡煩躁地將鬢邊的碎髮別在了腦後,從袖袋中摸出了一塊鐵製的令牌來,那令牌是個殘缺的半圓,上頭複雜的紋路像是一條條扭曲的遊蛇一般。
她沒有停頓,將山體之上的草撥開來,露出了一個形狀詭異的石頭雕像。
像這樣的雕像,在天英山上到處都是。
眼前這尊雕像看上去平平無奇,與其他的相比並無特殊之處,這是一個殘缺的童子,他驚恐的睜大了眼,嘴巴張得老大。玉衡有些嫌惡地將手伸進了那石孩子的嘴中摳了摳,然後快速地抽了出來。
天權提著燈照了照,這一看不由得瞳孔猛的一縮。
只見先前還空蕩蕩的石頭孩子突然伸出了舌頭,在他的舌頭上有一個圓圓的凹槽。
玉衡將自己的那半塊令牌放了上去,側頭看向了天權。
“天權堂主,把你的那一塊令牌也拿出來。兩塊令牌合一,方才可以開啟大門。進去之後,不該問的別問,你我二人各帶一隊人巡視便是,今日我紅你藍,下一回我們搭檔之日,換我藍你紅。”
她的眼底全是血絲,眼眶青黑青黑的,一看便是沒有睡好,仔細一聞,她身上濃郁的薰香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玉衡受傷了。
天權想著之前周昭的猜測,不由得暗自心驚,還真讓她字字句句都說對了。
他沒有說話,掏出了自己的那半塊令牌。
在他取回龜甲之後,秦天英便給了他這塊令牌,並且讓他參與巡夜。
“本來應該是天樞帶你的,可她這個人也忒不要臉了些,她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瑤光今夜要去天英泉沐浴,便硬是讓我來。她也不照照自己,瑤光會看上她?看上她能做他娘?”
躲在一旁草叢中的周昭摸了摸自己鼻子,餘光看了看蘇長纓面無表情的臉。
未婚夫婿歸未婚夫婿,美人計有用那就得用。
他想著,那半塊令牌嵌合了上去,同玉衡的那一塊完美的貼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六道天書的圖案。
緊接著,旁邊不遠處一塊空蕩蕩的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