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亥時方才會回來。”
“他讓你先用晚食,不知道您喜歡什麼,老奴就看著準備了一些。”
叫葉柏的管家看上去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頭髮花白,在他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無比的傷疤,從左側的耳朵開始,一直劃到了右側的下巴,過了這麼多年傷口都癒合了,但看上去還給人一種皮開肉綻的感覺。
周昭一眼便看出,這絕對不光是尋常兵器能夠造成的。
十有八九那兵器之上餵了毒藥,為了性命直接割掉了有毒的腐肉。
他說話的時候,總愛扯著嘴笑,在燈火的照耀下,恐怖得像是剛從地府裡爬出來的惡鬼。
他的身上帶著重重的殺氣,雖然已經刻意掩飾了,但周昭還是能感覺得出來,此人必定乃是上過戰場的人。應當是葉玄的舊部。
周昭瞧著,衝著那葉柏笑了笑,“柏叔,有勞了。”
葉柏見她毫無懼色,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他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側開了身子。有兩個女婢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在桌案之上擺放了炙羊肉,同一盤莧菜,還有一籃子饃,外帶一壺小酒。
“周姑娘,這府中旁的地方你都可以隨意去,但是有兩個地方還請謹慎為上。一是堂主的主院,不得擅闖;另外一個是英靈堂。”
“亥時堂主歸來,說不定會想見姑娘。如此,老奴便先告退了。”
他說著,目光掃過千面同劉晃,然後退了出去。
待他一走,整個小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劉晃立即掏出了銀針,對著桌上的吃食一頓猛扎,而千面則是四下裡敲敲打打,走走停停。
唯獨周昭將包袱一扔,大馬金刀的在桌案前坐了下來,“快來吃吧,羊肉若是涼了,就不好吃了。這羊一看就嫩得很,上頭還灑了不少西域的香料,不吃可惜了。”
劉晃收回了銀針,吐出了兩個字,“沒毒。”
千面亦是轉過頭來,“沒有什麼密室,也沒有藏人。”
二人說完,發現周昭早就已經一口小酒,一口肉的吃得暢快無比,“不急,先吃飽喝足再說,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何要卡著這個時辰過來。那張阿婆做的飯,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油水。”
“先前那柏叔不是說了兩遍,堂主亥時會尋我,我們只要等著便好了。”
千面啞然,劉晃啞巴。
三人氣氛怪異地用完了這一頓飯,又等人撤走了碗盞,方才各尋了一個角落待著。
千面坐在窗戶口,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敲著手臂,劉晃面對著牆角比比劃劃,口中唸唸有詞不知道說些什麼。唯獨只有周昭,睡在床榻上,整個人酣然入睡。
千面聽到裡頭那人逐漸平穩的呼吸聲,餘光瞥去,見她身上空空的,並沒有蓋上薄被。
他想著,站起身來,輕手輕腳的朝著床榻邊走去,在離那床榻還有五步遠的時候,卻見一把大刀橫在了面前。先前還待在角落面壁的劉晃,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跟了過來。
他的頭上還戴著斗笠,也不敢抬頭看,卻是倔強的橫在了周昭前面,寸步不讓。
千面舉起手來,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薄被,示意自己並無惡意,可劉晃的橫刀還是沒有撤下。
正在這時,床榻上的周昭,一個骨碌坐了起身,她打了個呵欠,揉了揉眼睛。
劉晃立即將刀一收,乖巧的站在一旁。
“你們都圍在我床榻邊做什麼?亥時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