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碎片的手握成了拳頭。
每一聲咔嚓聲,都是在場其他人心碎的聲音。
劉晃攤開了手心,只見先前還堅硬無比的碎片,這會兒成了渣渣,碎得不能再碎了!
見四人都盯著他的手瞧,劉晃像是被燙了一般,趕緊將手背在身後藏了起來,“我……我力……力氣大。”
他緊張得有些結巴。
周昭回過神來,雙目亮晶晶地看著劉晃,“阿晃,你當真是太厲害了!下一回,必須帶你同去。”
劉晃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蹦出了兩個字,“輕功……”
他已經聽周昭說過了,昨夜她同蘇長纓是如何驚險潛入的,他們二人輕功絕頂,都險些被玉衡發現。若換做是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混進去。
“不用擔心,我早就替你想過了這個問題,所以我準備了這個!”
周昭說著,攤開了面前的第三張絹帛,這一張上面比較簡單,只有一個圓形的令牌,且在那令牌中央,用紅色的硃筆畫了一條歪七扭八的線。
天權看著那熟悉的圖案,再也繃不住,他騰了一下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伸出他那“快靈妙”的手指,指向了周昭,“怎麼可能,你連這個都畫下來了,你你你……”
他想起門口的凹槽,“且不說門口的凹槽,凸起同凹陷同令牌是反的,就算你的腦子能拓印,你又怎麼知道兩塊令牌是怎麼分開的!”
蘇長纓神色複雜的朝著周昭看了過去,她笑得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隻得意的小狐狸。
他想著,又看了看緊緊挨著周昭寸步不離的劉晃,那句早就替你著想在腦海中迴盪,手心微酸。
雖然他是蘇長纓,但他沒有了過去,且與周昭有空白的四年。
他這般想著,手心更酸了。
“你們朝那個石像舌頭上放的時候,我在草叢中兩隻眼睛都瞧見了。雖然我肯定沒有錯,但是今晚秦天英再給你令牌的時候,你記得核對一下。”
周昭說著,看向了蘇長纓,“我初來乍到,對天英城不熟悉。你們誰手底下有能人,讓他照著這個圖給打一個令牌。”
“以阿晃的輕功,想要趁著開門關門的時候跑進跑出不引玉衡注意很難,但若是我們自己能開門,那就簡單了。我同瑤光帶著他,肯定能躲過巡邏隊伍,到時候阿晃再對機關柱動手。”
蘇長纓聞言,將那絹帛收了起來,揣入了自己懷中,“這個交給我。今夜我們不行動。”
“打令牌需要時間,周昭你找關鍵之處也需要時間,等準備就緒了,我們再二探地窟。”
蘇長纓說著,看向了徐沅,“雖然地窟的事情徐沅你沒有參與,但你的任務格外重要,一定要盯住了,看那機關術何時會抵達天英城。還有注意玉衡同那嚴君羽的動向。”
徐沅鄭重地點了點頭,挺直了胸膛。神色格外地認真。
原本他以為劉晃是在場最弱的,可瞧見他露的一手,才知道他才是五人當中最弱的,他派不上用場,都有些不好意參與其中了。如今被蘇長纓這麼一說,又振作了起來。
周昭想了想,“那就三日後,三日後還是天權叔同玉衡當值,我們二探地窟。”
周昭說著,突然右邊的眼睛皮猛的一跳,跳得她有些眼冒金星,她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怎麼了?”
周昭搖了搖頭,“沒事。”
她能說什麼,她能說再過幾日,她的死期就要到了。
機關當真這麼輕易就能解決麼?
按照告亡妻書中所言,她同蘇長纓應該也相認了,不然何談訣別?可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為何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