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恐怖的東西,也不會人心恐怖。
她折騰累了,隨即就躺在了沙發上。
屋裡和外頭一樣冷,她蜷縮起身體,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再醒來時,是被一陣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腳步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看向了眼前高大的身影。
——是顧溪雲。
窗外搖晃的斑駁樹影忽明忽暗的落在他的身上,連面容都模糊難辨,可在對視的瞬間,她卻神奇的看清了那雙眼睛裡的內容。
是和六年前她要嫁給周旻行時一樣的三分氣憤、三分痛苦、四分憐惜的眼神,她從沒有想過還能再看見這樣的眼神。
顧溪雲單膝跪在沙發旁:“你怎麼在這裡?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了?”
以前她就對都雨竹說過,她一直都不贊成一輩子只活某一個瞬間那句話。
可是這一刻,不管他們之前有過怎樣的糾葛,未來又會怎麼樣,但這一刻,只有這一刻,她是真的想跟他白頭偕老。
“你怎麼了?”
顧溪雲這兩天被老爺子架在火上烤一樣,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見不完的股東,連他布在許清藍身邊的保鏢被撤了都不知道。
直到剛剛林優打電話告訴她,她跟許清藍已經失聯將近一天了,他才知道老爺子又出手了。
顧溪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很燙,燙得他的心都跟著顫了一下。
“這話該我問你,你怎麼了?發燒了都不知道嗎?”
許清藍抬手摸了一下額頭,好像還真的挺燙的:“是嗎?我都沒發現。”
“為什麼要睡在這裡?”
“不知道,剛剛就覺得好累,想著躺一會兒,沒想到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顧溪雲沒再說話,而是站起身把她抱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回家。”
這話,小時候爸爸常對她說。
她受欺負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或是天氣不好她鬧脾氣的時候,爸爸都會對她說這句話。
可是現在,再也沒有人帶她回家了,她成了沒人要的孩子了。
她以為他會把自己送回江南一品,沒想到他卻把自己帶到了他那座位於鸞山上的公主灣園林別墅裡。
以前她只是在新聞報道上見過這座新中式的園林別墅,第一次親眼見到,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真的是應了那句話,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到了別墅裡面,顧溪雲就吩咐傭人去做薑湯水,他則帶她上了樓,並盯著她吃下了感冒藥和退燒藥。
吃完藥,他又盯著她喝了薑湯水,最後又盯著她躺到了床上。
關了燈的房間,十分靜謐。
窗外的月亮很亮,將他的身影照的又高又挺拔。
她想,這樣一個美好的男人,光是曾經擁有過,就夠讓人羨慕的了,何況他的心還在她的身上,老天爺也算待她不薄了吧?
這麼想著,她就睡著了。
等到她呼吸變得均勻平穩了,顧溪雲才轉身離開,並吩咐傭人好生看顧好她,接著他就回了顧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