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鬱青錯愕於韓燼的誤解,慌亂的握緊韓燼的手指,紅著眼睛拼命解釋:“燼燼,燼燼,唐姨沒事,唐姨沒有死!唐姨真的沒有事啊,她在等你回家,她從病床上醒來了!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是我的錯,一直都是我的錯!”
beta太痛苦了,耳朵早就被一層薄霧所遮掩,什麼也聽不清楚。
即便是好不容易聽進去幾句,混亂的狀態也不足以支撐他思考,不足以讓他理解話語的意思。
“杜劭,疼,疼”
韓燼唸到陳鬱青和鍾既遇,唸到唐姨和夏逢,最後唸到杜劭。
一遍遍低吟喊著疼。
已經讓人分辨不清楚,他是在問杜劭疼不疼,還是想告訴杜劭自己很疼。
那些痛苦和絕望,讓beta無法疏解,無法坦然的釋懷。於是只能愧疚的,把所有的過錯強行加在自己身上。
韓燼總是覺得,是自己給周圍的人帶來了傷害,讓他們平白無故受傷,甚至在今天導致了杜劭的死亡。
所以所有人都要懲罰他,所有人都要他嘗受一樣的痛苦,才會被架著胳膊,在小腹痙攣疼痛的情況下行走,被迫遭受酷刑的煎熬。
韓燼無法釋然那些遺憾和傷害,根本就沒辦法原諒自己。
杜劭親眼死在他面前,告訴他那些從來沒有聽過的話語,讓他見到了陳鬱青的取捨,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衝擊。
他像是被海浪敲打的木筏。
在沉浸入海那一刻,就被海水浸透,沉甸甸的失去生機,再無飄蕩遊弋的可能。
到最後風浪驟起,木筏在洶湧澎湃的海浪中被擊打得七零八落,連最後一點殘渣碎屑都不剩下。
beta眼睛中的光芒越來越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