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問了很多瑣事,她的神色有點陰沉,道:“陳六斤呢?”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慢慢跪倒在地,鄭重其事的磕了個頭。爺爺當年對不住奶奶,但他永遠都回不來了,我替爺爺磕頭,替他道歉。
“咳咳咳……算了算了……過去那麼多年的事……你還計較個什麼……”木車上的外曾祖父愈發衰老,不停的咳嗽,斷斷續續道:“不要難為孩子……”
看著我,外曾祖母的眼角溼了,或許,她能從我的長相上看到一絲奶奶的影子。
人,不能一直沉溺在過去,過去的畢竟是過去的,活好我們的現在和未來,才是真理。
我問外曾祖母他們要去什麼地方,她笑了笑,看著外曾祖父,道:“老頭子還沒有轉夠,趁著我還能走,再帶他去轉轉,去轉轉……這個丫頭真俊,孩子,好好對人家,父母把人家拉扯長大不容易,疼著她……”
吱呀的車輪轉動聲又慢慢的遠了,我和苗玉走在路上,外曾祖母帶著外曾祖父,也走在路上。我想,老蔫巴或許已經和蓮娘到了長白山的外圍,金大少和譚小秋也到了自己想去的城市。
我默默在心裡唱著巡河調子,這曲悲歌,傳唱了千年,終於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