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轉生難測(2 / 3)

真正看到他的時候,我卻看到了一張和自己幾乎沒有什麼分別的臉龐。

一瞬間,我徹底迷茫了,這個人夢境中獨自行走的人,到底是年少時的禹王,還是,我?

來不及再多分辨,夢境恍然一變,黃粱婆說過,她不能奪去我腦海深處完整的記憶碎片,只盡力零星的抽取出來一些,碎片不完整,夢境也同樣會是凌亂的。夢境一變,天地好像陷入了滾滾的洪流中,到處都是水,一片洪澤。那個獨行的少年已經到了中年,他蓄起了鬍鬚,拿著一把鋤頭,樸素的如同一個凡間的農民,帶著很多人,在洪水中到處奔走。

轟隆……

夢境又是一變,當年青蔥的少年禹王,已經變的白髮蒼蒼,鬍鬚長髮遮蓋了他的臉龐,已經看不出年少時的樣子。他的腳下是一片通紅的銅漿,正緩緩流動,他抖身而起,一下躍入了銅漿裡面,身軀血肉全部融入其中,化出一口銅鼎,天下悲哀,銅鼎被當成棺槨,葬入大河中。這場景接連閃現了九次,九鼎下河,翻滾如同一匹野馬的大河終於舒緩下來。黃河寧,天下穩。

懵懂之中,禹王那張臉龐完整的浮現在腦海中,好像就在自己的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夢境只有這麼多了,我一下驚醒,擦擦頭上的汗水。短短的一段夢,卻好像目睹了禹王從年少到身死的一生,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血肉鑄鼎鎮大河,這些事情我都知道,即便在夢境裡出現也不奇怪。但我的心神一陣晃動,讓我驚訝的是,年輕時的禹王,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那一刻,我真正的迷茫,我忍不住捫心自問,我到底是誰?額頭上那道轉生印,究竟攜帶的是誰的記憶,誰的過去?難怪裂谷冰河岸邊那團冰塊中的身影見到我就會直呼子辛,只因為我長著一張和禹王沒有分別的臉。

前世,今生,一直到這時候,我才隱隱體會到了當時從三生圖中看到的那些東西,儘管還是疑惑,然而前世的東西,既然帶到今生來,那麼只要活下去,遲早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琢磨著龐大的話,愈發想要找到那個可以喚醒漩渦印記的人。

尋找那個人,可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但是眼前的事迫在眉睫,我在這裡足足呆了一個白天,養足精神,等到第二天入夜,繼續沿著小路趕到了老河口河道的岸邊。河道本來是靜謐的,然而我趕到的同時,從二三百米外,突然亮起一道明亮的車燈光,車輛在河灘上很罕見,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出現,讓我極度警惕,馬上停下腳步,在原地隱藏起來。

車子只有一輛,是那種塗著綠漆的卡車,車子開了一段,就被河灘上鬆軟的沙土給擋住了,緊接著,七八個人從車上跳下來,一箱一箱的從車上搬東西,來回跑了幾趟,等到這些事情都做完,車上慢悠悠走下來一個老頭兒,那老頭兒身上穿著便裝,但是我還是一眼就看到,便裝的裡面,好像裹著一件道袍。

這些人對老河口河道好像很熟悉,那老頭兒沿著河邊來回走了幾步,這時候,河底深處的咚咚聲又透過河水冒了出來,讓人心神不安,老頭兒屏氣凝神盯著河水看了半天,轉頭對身後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他拿出兩道符,貼在對方的胸口。那兩個人隨後開始準備,穿上了笨重的潛水服。當時的這些裝備大部分都來自蘇聯,笨重的很,人穿上去立即跟狗熊似的。

“已經有人下去看過了,這鏡子是仿造的,真品是在河鳧子七門手裡,不過應該能打得開門。”那老頭兒讓人懷疑是個隱藏了身份的道士,等到兩個人準備好之後,抬手交給他們一面銅鏡。距離還遠,我看的不怎麼清楚,但聽著對方的話,覺得那可能是一面仿造出來的鎮河鏡。此時此地,這面仿造的鎮河鏡,毫無疑問是要用來開啟河底石門的。

他們要幹什麼?從他們開來的車子,還有隨身攜帶的潛水裝備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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