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執念卻深深印在了心底。
我會找她,但不是現在。過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說過,大河灘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法,我一直覺得,除了拳頭之外,好像還有很多別的東西,比如親情,比如友情。然而此時此刻,我突然意識到,如果拳頭不硬,我可能一輩子真的再也見不到苗玉了。我的情緒很複雜,充滿了信心,又覺得沮喪,總之百感交集。
“你的傷還要養養,現在就不要想那麼多了。”努雄低了低頭,道:“她走的時候,再三囑咐我,要讓你好好的。”
“我會好好的……”我應了努雄一句,又像是說給自己聽,苗玉雖然已經走了,但她的心,還留在我心裡。
我在這裡休養了兩天,身體恢復的很快,額頭上的傷沒有痊癒,但已經可以行走。當時和彌勒他們約定的時間到了,我勉強起身想要趕去和他們匯合,努雄很盡心,接受了苗玉的命令,就把我維護到底,一路送我去目的地。這一次,發生了太多事情,恍然有種隔世為人的感覺。我自己動手取出了那隻嵌在尾巴骨上面的銀球,銀球真的破裂了,裡面的命格蟲已經死掉,這意味著當初爺爺苦心給我規劃的那條路已經完全斷絕,從此之後,我的命數將陷入一團迷霧中,誰也無法猜測,誰也無法掌控。
努雄也走了,追隨著苗不異和苗玉的腳步回九黎。我獨自走了最後一段路,九黎的那隻黃金泥鰍驅逐了籠罩在臉龐上的死氣,而且帶來了勃勃的生機,身體每恢復一點,就會覺得有雙倍的力量重新流回體內,三隻銅鼎的血魄精華流轉的更加快速猛烈,當我見到彌勒他們的時候,已經精神百倍。
他們幾個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就趕到了,彌勒金大少跟我已經很熟,我全力壓制著自己,不讓情緒外露,但他們還是能看出一些,我不肯說,不知不覺中,苗玉,那個來自九黎的溫情又神秘的女人,已經變成了我心裡的一塊禁區,脆弱柔軟,不能觸碰。我敷衍了過去,當時就帶著他們一塊上路。幾個人在外面跑野了,風餐露宿成了習慣,偶爾才會在斷糧的時候到人煙聚集的地方露一下面。
過了有七八天,額頭上的傷口已經被那團黑泥彌合的差不多了,在面板上留下一條隱約可見的疤痕。我們總在黑夜裡趕路,這天黃昏,身上的乾糧吃完了,想到附近的村鎮裡去買,買完之後可以連著走一夜。在臨近一個村子的時候,周圍還是沙地,但是我們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就從沙子裡蹦出來一團只有拳頭那麼大的火焰。
火焰好像一輪小小的太陽,在黃昏中顯得特別扎眼,這團火焰讓我和彌勒一陣緊張,但是金大少眨眨眼睛,道:“別慌,這是我們金窯的訊號。”
那團火焰閃著白光,在離地兩三米高的地方停了一下,然後歪歪斜斜倒向了東邊。金大少仔細分辨了一下,儘管只是一團小小的火焰,但是其中包含著很多外人察覺不出的資訊,緊跟著,金大少帶著我們就朝東走,跑出去約莫有幾里地,輕輕打了個呼哨。
不久之後,這聲呼哨就得到了回應,對方很快現身了,我跟金窯的人不是很熟,但在中間看到兩條熟悉的身影,一個是金大少的表哥,另一個是譚小秋。
“大蛋哥,是你留的訊號?”金大少看見金大膽就來了精神,嘻嘻哈哈的調侃,但是他心裡也機靈的很,知道對方不會無緣無故的到處留訊息聯絡他,調侃了幾句,問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真的,叫我大膽中不中?要麼什麼都別叫。”金大膽看見金大少就感覺無奈,尷尬的笑了笑,又搖搖頭,道:“不是找你,是找他。”
“找我?”我怔了怔,金大膽這幾個人一身塵土,明顯在外面奔波了好幾天,我跟他只是臉熟,沒有多少瓜葛,全然沒想到他來回的奔波是為了找我。
幾個人找了個安全的地方坐下來交談,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