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大禹那泥腿子,死了十次,就是為了鎮住一幅畫。”大頭佛嘿嘿一笑,轉頭望著前方,道:“快到霸王山了,給老子靠岸停船。”
我還想再問,但是大頭佛擺擺手,示意我不要說下去。他已經把我看成了老井下頭那女人的兒子,不過要緊事情,他還是不肯明說。我一回頭,猛然聽到老船家一聲慘呼,被大頭佛一把抓起來,捏斷了脖子,然後隨手拋到河裡。
“想聽老子說話,就怕你有命聽,沒命走。”大頭佛望著老船家的屍體順著水越飄越遠,自己駕著船,在霸王山附近的渡口靠岸。我只覺得那老船家很可憐,卻沒有辦法阻止大頭佛,這人的殺性太重。
大頭佛一邊走,一邊跟我說,我身上的命圖剛剛得到不久,還弱得很,需要磨練。磨練命圖,那是聖域的法門。事實就是這樣,身帶命圖的西邊兒來的人,一個個強悍的要死,皮粗肉厚,拳腳如鋼,難怪西邊兒來的人可以把三十六旁門那一夥兒心思各異的江湖草莽聚攏到一起,過去的黃河灘上,拳頭硬的就是王。
“命圖不滅,命就不絕。”大頭佛道:“可惜的很,命圖不是誰都有,否則的話,咱們聖域早就殺到中原了。”
那種命圖,一支裡面寥寥兩三幅,都是代代傳承的,譬如大頭佛身上的命圖,到他真正年老體衰的時候,才會傳給別人,沒了命圖,他的本事至少要縮水一大半。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心裡就疑竇叢生,我的命圖,是哪兒來的?
自然而然,我想到了地道里的醜臉人,不知道為什麼,提到命圖的時候,我總覺得和他有關係。命圖,跟河鳧子的續命圖一樣,都是獨門所有的絕密,外人不可能染指。除了聖域人,沒人會給我命圖。
一陣難以自制的好奇充斥在心裡,那個醜臉人,是西邊兒來的?但是他為什麼要給我命圖?
心裡正想著,大頭佛就教我如何鞏固命圖的法門,這法門跟中原道家中的練氣很相似,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至少需要好幾年的苦功。
從渡口到霸王山,二十多里路,大頭佛帶著我走的飛快,霸王山的周鴨子家,是三十六旁門中唯一一家“土爬子”,也就是常人所說的盜墓賊,善於觀風測水,精通地脈陰陽之道。當年大頭佛被旁門暗算,周鴨子也是其中一門,還沒等走到霸王山,大頭佛心裡的火氣已經掩蓋不住了,怒氣升騰。
時過境遷,三十六旁門那些家族裡面,跟過去行事的作風有了改變,周鴨子家裡世居的祖地看上去普通無奇,但是裡面有什麼道道,只有周家人才說的清楚。大頭佛百無禁忌,一靠近霸王山的周家祖地,就有周家人過來盤問我們,大頭佛二話不說,一拳一個,把兩個人打的骨碎筋折。
“小子,跟著我衝進去!”大頭佛打倒了兩個人,還不解恨,衝上去重重踩了兩腳,兩個人本來就只剩下半口氣,被大頭佛一踩,噗的噴出兩口血,當時就不動,大頭佛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對我道:“學學老子怎麼殺人,不會殺人,就沒法出來混!”
大頭佛完全是抱著報復的心而來的,在霸坑魚的肚子裡被困了那麼多年,換了誰都會一肚子邪火。但是他的手段太狠了,帶著我衝到周家,遇見人,不管男女老幼,全部殺個精光,周家人吃的江湖飯,可家裡頭不一定都是江湖人,上到八十的老人,下到幾歲的孩子,無一倖免。周家粹不及防,半夜被大頭佛打到家裡,等到聚集了人過來阻攔,已經遲了。
足足在周家來回衝了個把小時,地面上全是屍體,鮮血把大院的地面都染紅了,大頭佛就像殺了幾隻雞一樣若無其事,抓過一個年輕女人的屍首,原地就啃起來,我看的心裡很冒火,忍不住就想一刀捅死他,可是自己的本事跟大頭佛差的太多。
“現在世道不同了。”我站在他後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