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亂跑。
但是死在老槐樹下頭,永遠會被壓著,這些人跑不脫,繞著老樹不斷的繞圈子。大頭佛果然是兇惡到極點的人,連鬼都怕他。
“想攔老子的路?”大頭佛站在枯樹跟前,那個臉色發青的老太婆戰戰兢兢,站都站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大頭佛哈哈一笑,道:“信不信老子把這棵樹砍了,就留下樹根!”
“別……別……”老太婆驚慌失措,磕頭如搗蒜。被老槐樹困住的髒東西,如果意外讓家裡人知道了,或許還能請到有本事的人,做法事把枯樹連根挖出來,這樣做,被壓住的冤魂還有脫走的機會。但是樹幹一旦被砍掉,旁人看不出來,只留下土裡的樹根,那些被壓住的髒東西永遠都沒有再翻身的可能。對於這些“人”來說,砍掉老樹,和要人命一樣。
“你說不就不?你一說老子就走了,老子的面子何存?”大頭佛跟老井下面的女人茶花一樣,天生就喜歡刁難人,就算對方變了鬼,也要拿來嚇唬一番。
“別!”那老太婆真的被凶神惡煞的大頭佛給嚇住了,磕著頭道:“我就是個女人啊,求求別砍了這棵樹,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啊……”
“臉呢!要臉不!”大頭佛噗的吐了口唾沫,頭頂上隱隱約約的那把陽火轟的一盛,抬手一巴掌抽了過去:“一臉皺巴皮,還他孃的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老子肚子裡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這一巴掌沒有抽到老太婆,但是大頭佛一身陽氣逼人,老太婆啪的就被震的一歪,趕緊爬起來繼續跪著,苦苦哀求。大頭佛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人,事情對自己沒有好處,就為了為難別人,也要去做,一卷袖子,踢開老太婆,對著那棵已經枯死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槐樹,咚的就是一拳。老樹幹枯,一拳被打的搖搖晃晃,一群繞著圈逃竄的人都慌了,嘩啦啦跪了一地。
“不要!”老太婆繼續哀求道:“不要砍了這棵樹,別砍它!我告訴你們件事兒,別砍……”
“你有什麼事,跟老子有屁的干係!”
“跟你們有干係,一定有干係!”老太婆就像一個人為了保命一樣,口無遮攔,只求能活下去,跪在大頭佛面前,磕著頭道:“一定有的……一定有……”
“真有?”大頭佛看那老太婆說的一板一眼,收回拳頭,道:“說說看,要是不合老子心意,或者欺矇我,放不過你!”
“不敢,不敢……”老太婆如蒙大赦,趕緊就抬起頭,朝我們來路的黑暗中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兩個身後……一直跟著一個……跟著一個不是人的人。”
“什麼?”我站在不遠處,聽到老太婆的話,猛然覺得身子一涼,不由自主的就回頭去看,髒東西對有些事情的感應,遠比常人要敏感的多。我和大頭佛一路走過來,什麼都沒有察覺,但那老太婆在大頭佛的兇焰之下,應該不會瞎說。
“是麼。”大頭佛並沒有慌張,側臉看了看我,又對老太婆淡淡的道:“沒有看錯嗎?”
“不會,不會,真真的!”老太婆連忙就磕著頭道:“不敢瞎說,不敢的……”
“好了,老子知道了。”大頭佛沉吟了一下,踢了那老太婆一腳,道:“今天饒你一次,以後呆在這裡,多多害人。”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戳你孃的!老子叫你害,你就害!”
“是是是,多多害人,多多害人……”老太婆不敢還嘴,順著大頭佛的話連連應承。
大頭佛轉身對我招招手,示意我走。但是我已經被老太婆說的發毛了,扭頭看看,身後走過的那條路上,沒有一點點動靜和異樣,就算全神貫注的去觀察,也觀察不出什麼。
“走,不要回頭亂看。”大頭佛走到三岔口正中間的那條小路上,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