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心慌,因為我早已經感應到,崑崙峽谷的屍體,筆記本,三個圓球,黑霧咒怨,這都是一環套著一環的,以我的角度出發,事情有必要去搞清楚。所以我伸手想把筆記本從金大少手裡拿過來,打算想想辦法。
“近水!”金大少死抓著筆記本不放:“這個事跟大河的事沒有什麼關係,大事還沒了結,又要節外生枝,為了這本子,已經有人死掉了,一世人,兩兄弟,你要做什麼,我出錢出人出力,給你賣命都行,但是……我能理解人,別的人都能理解你嗎?咱們這幫兄弟,經不住折騰了,一條大河已經把人弄的疲於奔命,再出點事情,把人拖累進去,該怎麼辦?路還長,日子還長,讓兄弟們好好活下去,行嗎?”
金大少一番話,一下子說到了我的痛處,我不怕自己累,自己苦,但是實在不忍心再因為自己而去拖累他人。老鬼,爹,龐狗子,還有彌勒他們,都已經很疲憊。
“你說的對。”我鬆開手,看著金大少,道:“這事,就算了吧。”
“兄弟們都活著,以後有事,相互還能幫襯,錢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賺,但兄弟,死一個就少一個啊。”金大少抬手把筆記本湊到燃燒的油燈邊,點燃一角,然後丟在地上:“這個東西不要留了,近水,我不比你懂的多,只不過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恩。”我點點頭,看著金大少那張來回奔波充滿疲憊的臉,拍拍他的肩膀,道:“歇著去吧。”
“你也歇著,天一亮,咱們又不能安生了,還得去奔命。”金大少苦笑了一聲,伸出胳膊捶捶腰,站起身道:“去睡了啊。”
金大少帶上房門走了,我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陳舊的筆記本從崑崙山帶回大河灘,始終有種潮氣,火苗燃掉了本子的一角,緩緩的蔓延,已經燒了差不多三分之一。我的心裡突然動了動,我覺得這個東西是不是要留下來?因為心裡一直有種預感,預感它遲早還會有用。
鬼使神差一般,我內心艱難的鬥爭著,然後腦子一熱,抬腳把本子上的火苗踩滅,然後收起了這本筆記,嚴嚴實實的把它藏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我心裡有點不踏實,唯恐金大少會看見,東西藏好,又翻來覆去的好大一會兒,才勉強睡過去。
在當時,我知道的不多,並不清楚這個本子到底意味著什麼。金大少勸說我,其實我心裡很明白,他說的對,我已經不打算再探究關於本子的隱情,只不過出於心頭異樣的預感,才把它留了下來。我肯定料想不到,這本已經被燒掉三分之一的陳舊的無名筆記本,會在若干年後,又掀起一場驚天的波瀾。
不過在這時,筆記本的事情暫時被放下了,我要做更重要的事。大河異動,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再巡河,我也少了很多奔波之苦,只要保住自己的命,保住身上的破運神胎。我靜心去磨練自然經上的小五行術,還有其它一點能吃透的東西。金大少第二天就離開了,那件事情沒有了結,還得繼續處理。我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星期時間,隨後,彌勒和孫神通終於從遠方回到大河灘。
其實,我一直覺得孫神通堅持龐大不死的念頭,只是心裡的一個執念。怎麼說呢,他畢竟被厲鬼釘折磨的那麼多年神志不清,剛剛復甦,難免會有不正常的思維。然而在彌勒和孫神通回來的時候,我不僅發現孫神通的面色不對,就連彌勒好像也被影響了。這個事情關係到七門上代的老掌燈,孫神通又是那種很古板的人,認為這是不能外洩的機密,所以把其他人都趕走,就留下我一個人。
三個人在一起交談,彌勒詳細講了講這一路的過程。他們兩個按著孫神通當年記憶的路線,一路西行,孫神通說的龐大當年身死的地方,至今仍然是一片荒蕪的不毛之地,沒有人煙。當年的往事,是孫神通親身經歷的,但過去的時間太久,而且對於具體地點,他也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