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瘋子對我流露出濃烈的殺機,對這樣神智不清的人,我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但這樣的情況真的無法再逃避,旁門頭把一直把老瘋子當槍使,像一顆毒瘤,遲早要摘掉。老瘋子是我們七門人,我有責任把事情徹底了結。
“孫神通,醒醒吧!”我握著棍子站在他面前,只憑言語,已經喚不醒他,可我沒有把握制服他,也不願傷了他。
“太爺爺,殺他!”
呼……
老瘋子被厲鬼釘折磨的痛不欲生,他沒有正常的神智,不會表達情感,只用殺戮來宣洩痛苦。頭把第二次催促,老瘋子閃身就撲了過來,他同樣是和龐大當年齊名的人物,本事儘管不能真正比得上龐大,但依然是頂尖的高手。我全力把老瘋子擋住,兩個人剛剛一交手,周圍那些被我打散的聖域人也在頭把的指揮下慢慢逼近,想伺機圍攻。
那些聖域人已經吃過苦頭,不敢隨意妄動,他們沒動,倒是張四野那幫人提前圍了過來。我和老瘋子對戰了幾下,胸口被震的發悶,手裡的棍子幾次險些脫手飛出。
“兄弟,真是對不住了。”張四野歉意的看看我,道:“十八水道的人當年是發過毒誓的,老總把做什麼,咱們下頭人不論對錯,總會跟著,現在……”
“來!”我又挺了挺身子:“不在一條路,沒有什麼對住對不住,放手來吧!”
場面頓時混亂了,被堵在石堆裡的人看到我拼死殺出來,也群情振奮,嚷嚷著和聖域旁門拼了。但是別的人幫不上我的忙,僅僅是我和老瘋子之間的對戰就讓人無法靠近。我感覺沉重,能不能對付老瘋子,我都沒有把握,再加上張四野那幫人,局面緊張,我完全沒有勝算。
但混亂一展開,我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張四野嘴上說的和做的不一樣。他沒有帶人圍攻我,就在周圍亂糟糟的打鬨哄,而且順勢還擋著伺機要圍過來的聖域人。這樣一來,我的壓力減輕了很多,全神貫注應對老瘋子。
老瘋子的功夫太強了,身子和鐵打的一樣,他的神智是失常,然而心底最本質的善性並沒有完全褪去。而且是我最早把他從排營的水塘下面帶出來的,先後見過幾次,老瘋子沒有痛下殺手,一邊和我鬥著,眼睛裡的光一邊不停的閃爍。兇戾,遲疑,猶豫……正因為他的遲疑,我才有餘力和他周旋。但即便這樣,想要制服老瘋子依然是件不可能的事,只不過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啾啾……
旁門頭把看出老瘋子的遲疑,掏出一根短短的笛子,輕輕吹了幾下,頓時,一道聽起來怪異又刺耳的笛音在周圍蔓延,我唯恐她會耍什麼花招,戒備更緊,但那陣聲音飄開之後,別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老瘋子的目光驟然一頓,花白的頭髮中,後腦那張黑色又扭曲的臉閃現了一下。老瘋子苦不堪言,痛苦的一聲大吼,目光裡的猶豫和遲疑瞬間就被痛苦吞噬的乾乾淨淨,他像發狂了一樣,攻勢隨之猛烈了無數倍,整個人幾乎化成了一片狂風暴雨,周圍的人被嘭嘭震出去幾個,張四野的神情一凜,轉頭看看我。他一路跟著老瘋子,知道這是對方情緒徹底失控將要爆發的預兆。
老瘋子大吼之間,他腦後的那張黑臉也隱隱發出淒厲的嘶叫,這種人一旦發狂拼命,就無比的可怕。我用盡全力,但老瘋子撲過來的同時,一拳把我震的想要吐血。三拳兩腳之間,胳膊也像是要折斷,彌勒他們都在死戰,我一步也不能退,咬牙硬頂著強大的壓力。老瘋子完全不留任何餘地了,招招致命,硬撐了三五下,我感覺胸膛的血全部湧上來,喉嚨一癢,一口血流到了嘴邊。
“殺了你們!全都殺了!”老瘋子猛虎一樣的咆哮,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一個倉促中沒有逃走的人,一拳就把對方腦袋打扁。我嘴角流著血,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感覺已經擋不住他了。不過腦子裡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