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奔到我們面前,前面的幾個人帶著隱隱的敵意,上下打量我和彌勒。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一個漢子打量了半天,甕聲甕氣的問,言語中很不客氣。
“老兄,是怎麼了?”彌勒笑著望向對方。
“我們村子出了點事,問問你們不行麼!”
就在這時候,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哭喊著從後面追了過來,旁人勸都勸不住,等跑到人群跟前的時候,兩個女人哭天抹淚,猛然指著我,大喊道:“就是他!就是這個挨千刀的龜孫啊!!”
“孃的!就是你!還裝糊塗!”那個為首的壯漢子當時臉色就變了,一群人群情激憤,呼啦圍了過來,把我和彌勒圍到正中。
幾個人叫嚷的最厲害,撲過來就要打,被彌勒攔住了,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連哭帶罵,從外面硬擠進來,一個脫了腳上的鞋,劈頭蓋臉打,一個直接抓著我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那絕對不是開玩笑,她用了大力氣,隔著衣服咬的我胳膊一疼。
“怎麼回事,我們講點道理行不行。”彌勒手忙腳亂,眼前這幫人都是地道的村民,不好跟他們動手,只能全力擋著。
我們幾乎要被一堆唾沫星子淹死了,讓罵的狗血淋頭。罵罵咧咧中,卻把事情大概聽了聽。這群村民都是前面那村子的人,今天后晌的時候,村裡去了外人,看著眉清目秀的,在村裡轉了轉,還有好心人問他是不是迷路了,但是他就笑笑,不回話。這個人轉了幾圈就不見了,但是沒過多久,有人發現他蹲在村子南頭一排房子後頭。村子裡總共就那麼些人,平時熟的不能再熟,僅憑背影就能看出是個外人,村裡人喊他,他一回頭,嘴邊沾著一片鮮血。
緊跟著,村裡人就呆住了,說不上是憤怒還是害怕。那人臉前頭,躺著一個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可能還沒死透,仍然在很微弱的呼喊著,她兩條胳膊上的肉被啃的斑斑駁駁,鮮血流了一地。
吃活人!我腦子裡立即泛起了這個念頭。
那人被人發現了,仍然不慌不忙,臉上還掛著笑,小姑娘的母親和姑姑很快趕了過來,一看眼前的情景,差點暈過去。那人轉身從村子裡頭跑出去,跑的非常快,轉眼就沒影了,當時在場的人不多,都被嚇懵了,不敢過去追。一直到村子裡其他人聞訊趕過來的時候,才聚集起來出村子去找人。
“你還是人嗎!”那個壯漢子隔著彌勒,使勁伸手想要抓我,眼睛圓睜:“還是不是人!”
“我們剛到這兒,這個肯定是認錯人了。”彌勒跟對方解釋,但是話一出口,立即被叫罵聲淹沒了。
“挨千刀的龜孫!”一個女人使勁那鞋朝我身上拍,罵道:“臉對臉看的清楚!你還不認賬!閻王爺活給你了張人皮!龜孫!打死你……”
這樣的事情,放到任何人身上都難以承受,受傷的小女孩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但是兩條胳膊上的肉都被啃的差不多了,能活下來也會痛苦。我心裡都是委屈,卻不敢還手,跟著彌勒一起想要說清楚,卻沒有半點用處,周圍那些村民已經被怒火燒光了理智。
“打死他!活活打死他!”那壯漢子魯莽又衝動:“就在這兒打死他!吃官司蹲大牢,我頂!”
彌勒一看說也說不清楚了,就使勁護著我,想要從人群裡掙脫出來,說不清楚,又不能動手,被動的要死,來回亂糟糟的鬧了十幾分鍾,兩個人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口水和鞋印。
“夠了沒有!”彌勒最後真的急了,身子一挺,道:“都說了不是他!你們能不能看清楚些!”
“不是他,又是誰?”
一道慢悠悠的聲音,從不遠處擠進人群,那聲音聽著並不大,但隱隱約約有點刺耳的感覺,村子裡的人不由自主的轉頭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