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跑,一邊哭,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親爺爺,然而第一次相見,就有可能是祖孫兩個的訣別,老鬼的狀態愈發不好,彌勒泣不成聲。
“賽華佗能救他!一定能!”我心裡根本沒底,老鬼受的傷不止一處,賽華佗能救不能,這不好說,但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就得爭取。
但是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抬眼看看老鬼,把他頭上身上積著的雪輕輕抹掉,心裡的預感很不祥。我怕,怕他這次是真的熬不過去了。
我們想要救人,走陸路太慢,跑了幾里地,天已經大亮,這個月份,載人的船基本都歇了,我們硬從一個小渡口找到歇業的船家,給了一把錢,央求對方把我們送走。那船家心眼挺好,瞧著我們要救人,答應送一程。
小船在河面上疾馳,我脫下身上的衣服,蓋在老鬼身上,他的手已經開始涼了,那顆一輩子都不曾對任何人低下的頭顱,軟軟的,無力的垂到一旁。
“爺!你醒醒,醒醒啊!”彌勒大哭著,把脖子上的蓮花木摘下來,戴在老鬼身上:“這是爹給的,他說爺一輩子不易,等著熬過了這兩年,讓爺過幾天安穩日子,爺,你睜眼看看我好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