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你他孃的死了還不老實!”金大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貓著腰抓起地上的石頭,劈頭蓋臉一通亂砸,陰兵打不死,我趕緊攔住他,取了繩子用三花綁把陰兵綁起來困住。
就在這個時候,河灘另一邊響起一陣突突突的聲音,那聲音如同一片潮水,此起彼伏,亮光一道一道的,由遠至近。只要凝神一看,就能發現那其實是幾輛被改裝過的拖拉機,拖拉機後面拉著車斗,可以運貨,也可以拉人。在當時那個年頭裡,這種拖拉機已經屬於河灘上很先進的交通工具,一般人用不起。
五六輛被改裝過的拖拉機突突的開過來,臨近河灘,唯恐輪子被泥沙陷住,拖拉機上的人呼啦啦跳下來一群,為首的一個,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人長得瘦,但是精神抖擻,跳下來就大步朝河灘這邊走,身後的人一窩蜂的簇擁著他,打眼一看,就能看得出,那群人裡面很有幾個硬角色。
被鎖住的河面動靜已經很大了,只要一靠近就能察覺,這群坐著拖拉機趕來的人剛站穩腳,河灘對岸的人就開始大聲呵斥,讓他們走。
“什麼人,走遠一點!咱們在做正事!”
“不耽誤你們的正事。”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聽到對方口氣不善,皺皺眉頭,但還是忍了下來,道:“我們就打聽打聽……”
“滾!”河灘這邊的人冷笑一聲,喝道:“知道你是金窯的人。”
我一聽,猛然一轉頭,望向金大少,金大少的面色不停的閃爍,一會看看我,一會又看看剛剛趕來的那幫人,摸著腦袋嘿嘿一笑,小聲道:“這個這個……我家的老爺子……”
我立即就明白了,金大少那麼長時間沒回家,金窯的金總把就這麼一個獨子,心裡著急,親自帶著人出來沿著河灘尋找。
“說話做事,給自己積點德,也留點餘地。”金大少他爹當年也是混跡河灘的人,年齡大了,脾氣稍稍收斂,但骨子裡那股火爆和倔勁兒卻無法抹除,冷著臉道:“不要太過火,兔子急了也咬人!”
“虧你說的出口!積德!你要是積德!會半截身子入土了還沒兒子接你的班!你那兒子來歷倒是很可疑,是不是你自個兒的親兒子都難說。”
“別廢話,金窯的人,現在趕緊走,再不走,咱們就要動手了……”
轟隆……
雙方的爭執還沒有結束,一直都翻著水花的河面突然一聲爆響,至少十幾個在水面下的陰兵被一股大力給拱的橫飛,緊跟著,水面上漸漸露出一個船頭,船頭左右顛簸,被下面那些陰兵硬生生給頂了出來。
“這個!這是禹王的船棺?”我心裡一驚,禹王十死十生,下葬了不止一次,前一次我跟彌勒一起見過的船棺已經損毀沉沒,但這顯然是另外一艘。一瞬間,河灘這些人的目的就很明顯,用鬼船喚陰兵,拱出水底的船棺。
“出來了!拖住這艘船!”
船棺一露出船頭,船身也隨即上浮出來,一剎那,河灘上飛出不知道多少根巨大的魚叉,緊緊搭在船棺上頭,把大船困住了。旁邊的鬼船鐘聲又是一變,周圍的陰兵開始朝大船上爬。大船沒有生命,但是卻如同能夠感應到來自外界的外力,船棺不停的晃動,好像是要把亂七八糟爬上來的陰兵都甩掉。我心裡越發不穩,當時跟爹還有唐百川他們商量的時候,都預感到旁門會不斷的搜尋繼而打撈大鼎,蟄伏了那麼久之後,他們終於動手,位置查詢的非常精準,一下就鎖定了船棺的具體所在。船棺上有石頭棺材,河底十有八九會鎮著一口大鼎。
“那些死傢伙太慢!上去!”河灘的旁門人群裡慢悠悠閃出來一個人,指揮眾人,他一發話,有人立即沿著魚鉤上的繩子朝大船爬。
十多個人爬的飛快,隨後就接近了困在水面的船棺上,一下跳到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