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看似絮絮叨叨的嘟囔,其實翻來覆去說的就是兩個字。
棺材。
顯而易見,那人可能是神經出現了什麼問題,反正不正常了,傻愣愣的戳在船上。當地幾個膽大的人湊到一塊悄悄商量了一下,這艘船上的人雖然都不見了,但滿船貨物都還在,一船水貨五花八門,對村民來說,是筆不菲的橫財,膽大的村民就想趁機到船上搬點東西。
但是他們試探著想接近船的時候,船上的那個傻乎乎的漢子呼的就跳起來,然後急匆匆的鑽進船艙,村民們摸不清虛實,一下子就又不敢亂動了。漢子鑽進船艙之後,岸上的人隱約聽到一陣接連不斷的悶響,不久,船就開始下沉,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那漢子鑽進船艙的目的,很可能就是動手鑿沉這艘船。
船在不斷的下沉,村民們被嚇到了,打消了趁機揩點油水的念頭,眼睜睜看著那條船慢慢的沉沒下去。
那樣一艘裝著水貨的船不見了,排教肯定不會不管,他們打聽了兩天,一路就找到這兒,接著就派來一艘更大的船,想打撈沉船,就算撈不上沉船,也得把一船水貨弄出來。
讓我興奮又害怕的是,那漢子在鑿沉船隻前,曾經不止一次的嘟囔過棺材這兩個字。我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石頭棺材,但有種預感在心裡不斷的上浮,我預感那十有八九會是石頭棺材,那口帶走爺爺的石頭棺材。我懼怕那口石頭棺材,可我知道,只有找到棺材,才有可能找到爺爺。
這樣一想,我就越發注意那邊的情況,把船停穩,跟附近的村民一起駐足觀望。
其實,排教的人也是常年在河裡行走的,對這條河無比的熟悉,他們估計知道,沉船很不正常,所以在大船趕到之前,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在我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進行了充分的準備,但那個年頭裡,在河邊混的人沒有先進的裝備和技術性工具,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雙手和經驗。排教的船扎穩架子,絞盤上粗大的繩子被放下去一截,緊接著,兩個赤著上身的漢子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白酒,看樣子是想下水。
“他們下去就沒好果子吃。”一個村民低聲罵道:“這些龜孫平時太欺負人了,龍王爺會把他們都收了。”
“都是些天打五雷轟的,不收他們收誰?”
“最好把這艘船也給弄個底朝天,咱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平時敬奉龍王爺,這些狗日的排教是外來戶,龍王爺是神仙,能分清楚遠近親疏。”
排教可能平時在這附近有點霸道,讓當地人很不滿,兩個漢子還沒下水,就被咒罵的狗血淋頭。我沒有參與咒罵,一直在仔細的看,排教的意思很明顯,這兩個要下水的人只負責摸摸情況,要等情況完全摸透了之後,他們才能決定具體如何打撈。
兩個赤著上身的漢子喝了白酒之後,從大船的船艙裡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兒,瘦的和鬼一樣,長著兩撇山羊鬍子,老頭兒穿著一件粗布的大褂子,頭髮很長,盤在頭頂紮了個髮髻。這老頭兒長的比我們村的大丑都要難看,但排教的人對他很恭敬。
山羊鬍子老頭兒走到兩個漢子身後,那倆人噗通就單腿跪了下來,旁邊有人捧上調好的硃砂,山羊鬍子提筆在漢子後背鬼畫符一般的畫了兩個怪模怪樣的符。
“祖師庇佑,百無禁忌。”山羊鬍子畫完之後,隨手丟下筆,在兩個漢子頭頂各拍了一下。
這應該是排教奉行的一種秘法,他們的教祖本身就是個非僧非道的術士,流傳下來的一些規矩也神叨叨的。我不知道這種鬼畫符到底有沒有效用,但是兩個漢子頂著背上鮮紅的符,一臉輕鬆,彷彿有這道符護身,下水之後就真的百無禁忌。反正我是不信這些,採砂走船河鳧子,那憑藉的是真本事,打鬼鞭之類的東西只是外物,是輔助,如果一個沒有經驗本事的人,即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