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深,當年她還是一顆種子的時候,因為機緣巧合從山裡被吹到了海子盆地。不過總歸比我們這些外來者要強得多,三個人盡力沿著雪山群中的山腳縫隙朝前走,因此行程很慢。茫茫的一片大山中,好像絕地,我只知道聖域很可能就存在於這片雪山的深處,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尋找或許還要持續很久。
孤寂枯燥的行程之間,好像忘卻了時間,約莫有十多天之後,死寂的雪山中,驟然出現了異樣的動靜,那些動靜從我們身後走過的路傳來,而且越來越近,蓮娘和老蔫巴都很機靈,嗖的一下沒入身邊的雪堆中間,我也隨之藏身。很快,一隊人從身後的路途間顯出,在這種環境下,無論是車子還是牲畜都難以行進,只能靠徒步趕路,但是這隊人騎著矮小卻很結實的馬匹,我看到那些馬匹跟內地的馬不同,頭頂上長著兩支角,在雪峰之間崎嶇又狹窄的路上健步如飛。
我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但一看到他們,心裡就隱隱有種感覺,這是聖域中的人。心神頓時警惕,仔細觀察了下,這隊人大概有六七個,從我們藏身的地方匆匆過去。正巧沒有路標,這幾個疑似來自聖域的人隨即成為關注的要點,我示意老蔫巴和蓮娘不動聲色,在後面一路尾隨。
這個月份,雪山中沒有大雪,那些人一路走過,留下了明顯的印記,跟著走了大概有兩天時間,前面的目標驟然消失了,六七個人外帶六七匹異種的矮馬好像從茫茫的山中蒸發一樣,無論怎麼觀察,都沒有一絲蹤跡。情況立即變的複雜起來,三個人猶豫了半天,老蔫巴悄悄的潛伏過去,想再看的仔細一點。但是剛剛繞過前面山路的轉彎,平靜的積雪中猛然炸起一團雪花,來的迅猛而且突然,老蔫巴粹不及防,被飛濺的雪團迷住眼睛,紛飛的雪花中躥出兩條影子,一左一右提住老蔫巴的領子,硬生生把他給兜了起來。
我心裡一緊,拔腳就衝了過去,那六七個聖域人明顯是發現了有人追蹤,然後故意潛伏起來等我們忍不住上鉤。我一出現,周圍的雪堆裡呼啦呼啦又冒出四個人,我顧不上廢話,衝過去左右兩拳,把提著老蔫巴的兩個人打退,又把他朝後一推,護在身後。
“膽子不小,敢跟著我們。”這六七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歲左右的人,身強力壯,身外裹著一整張獸皮做的皮襖,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冷笑。但是冷笑剛剛發出,就頓時凝固在臉龐上,他望著我的眼神明顯變了,先是遲疑,而後是說不出的震驚。
那一瞬間,我看到這個人額頭上的皺紋舒展開了,皺紋之間微微裂開一道縫隙,那道縫隙就好像生在額頭上的一隻豎眼,精光一現。
“鏡兒湖!龍……”這個長著三隻眼睛的聖域人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他額頭上那隻一直隱藏著的眼睛肯定有異於常人的作用,能看到趴在我身上的老羊倌。
我心裡頓時緊張起來,聖域人從很久之前就在尋找位於大河上游的那隻石頭棺材,現在老羊倌主動把鏡兒湖的位置暴露出來,鏡兒湖肯定危險了。我的拳頭握了握,眼下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把這幾個聖域人全都殺了。
我一動,對方也跟著動起來,這幾個人不是什麼超強的好手,除了那個三眼,剩下的人估計連命圖都沒有。我下了必殺的決心,出手狂猛且沉重,一拳把一個聖域人的胸骨打的綻裂。接二連三的衝殺,六個人被放倒了三個,三眼知道了鏡兒湖的秘密,再也無心跟我糾纏,轉身騎著一匹矮馬就跑,我被剩下的兩個人纏著,暫時脫不開手,等到解決了這兩個人,三眼已經順著兩座雪山之間的山路跑出去好幾十米。
當時我只想著絕對不能讓聖域的人知道鏡兒湖,拼了命一樣追趕三眼。那種矮馬很結實耐勞,但是在崎嶇的道路上畢竟不如人那麼靈活,一口氣朝前猛追了差不多百米遠,我抽手掏出打鬼鞭,用力朝前一甩,鞭稍堪堪捲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