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弟,你是個明眼人,我要是在瞞下去,就是不拿你當朋友了,這塊鏡子的事,我可以和你說說,但是我得知道,這塊鏡子是從哪兒來的。”
“在河灘上撿來的。”
“河灘?黃河灘?”老油子怔了怔,眼睛滴溜溜轉動了幾下,道:“老弟,我們能這樣認識,也是緣分,你的功夫是很不錯的,現下有樁買賣,我們可以商量商量,你問這個鏡子的事,說句實話,這塊銅鏡,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我沒說話,但是皺皺眉頭,說了半天,老油子還是不著調,他一看我皺眉頭,唯恐我發火,趕緊跟著就解釋道:“我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這塊銅鏡,可我大概知道這是個什麼物件。”
“是什麼?”
“我想,它像是一面鏡子,但很可能又是一把鑰匙。”老油子咂咂嘴。
我聽的有些迷糊,肯定要追問。老油子聊了一會兒就自來熟,盤腿坐在地上,跟我拉家常一樣的聊。
他的確是個盜墓賊,確切的說,是專吃水飯的。我們這邊的盜墓賊大致就分兩種,土耗子,水耗子,前者做活不下水,都挖旱地裡的墓,後者相反,只在河裡找東西。相對來說,在河裡做活的難度和危險都要大很多,但是從大河裡撈出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年代久遠而且帶著些許神秘色彩的古物,價值不菲。水耗子東奔西走,一年也不見得能做上一樁買賣,不過只要做成一樁,幾年就吃喝不愁,屬於那種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行當。
老油子是個水耗子,大概一個月以前,他還在河灘上。那一次,他跟搭夥的同伴兩個人發現了一個很蹊蹺的地方,做活就是那樣,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兩人想一探究竟。水耗子的生意跟河灘旁門的生意大概差不多,反正都是不見光的,總挑著深更半夜寂靜無人的時候動手。
“那個地方,在老河口。”老油子道:“有時候半夜貼近河道,就能聽見一陣一陣咚咚咚的聲響。”
這段河道上的怪異,老油子最早是在沿河的採砂人嘴裡聽到的,據說河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像是敲鼓一樣的響,從水底下冒出來,偶爾在河灘走夜路的人曾經琴兒聽見過。老油子和他的夥伴也選擇在半夜過去檢視,但是兩個人剛剛到了那段怪異河道的附近,一下子就呆了。
那段河道一直都是採砂的人佔據著,一到夜裡,河道就安靜了。在清亮亮的月光下,老油子他們兩個看見河面上好像直挺挺的站著幾個人,幾個人站的筆直,好像傳說中的水上飛一樣,腳底下連條船都沒有,就那麼挺在水裡,順著河流的流向在移動。當時距離還遠,老油子看不清楚那幾個人是什麼來歷。
聽到這兒的時候,我就很懷疑,能人異士我見過,但老油子講的太玄,讓人不懷疑都不行。我沒說話,只是神色間流露出了一絲疑惑,老油子做水耗子,眼力相當好,而且仔細謹慎,一看到我的表情就急了,道:“老弟,我要是說一句瞎話,天打五雷轟……”
“你接著說吧。”我沒反駁他,想把事情聽完再說。
看到河面上竟然這樣站著幾個人,如同踩水行走,老油子頓時止步,藏起來繼續看。那幾個人始終沒有別的動靜,順河走了一段,一個接著一個咕嘟咕嘟的沉到水裡。老油子就想著水性再好的人,一口氣下去最多也就兩三分鐘時間,必然要出來換氣,但是那幾個人沉下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蹤影,足足等了有個把鐘頭,河面還是空無一人。
一件怪事的背後,總帶著極其巨大的吸引力,老油子跟他的同伴商量了一下,想要下水去看看。他們有一種土製的在水下換氣的裝備,其實就是水肺的雛形,儲存的是平常的空氣,運用得當的話,能在水裡換五六口氣,對於那些水性精熟的人,就意味著可以在下頭呆十分鐘左右。兩個人牢記著當時對方下水的位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