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伸手幫一把,鐵骨錚錚的好漢子,要是他遇見你這事,二話不說,抬手就放你走了。”
“那你……那你咋不放俺走?”灰獾怯怯的回了一句。
“這不是想跟你嘮嗑麼?”老蔫巴臉都不紅,接著道:“你說吧,那樣的好老頭兒是好人不?他現在落難了,你就不想替他做點什麼?”
“你想幹啥呢?”灰獾本來跟老蔫巴聊熟了,但是一聽他的話,立即又開始警惕,身子朝後縮了縮。
“把你的珠子,借來用用唄。”老蔫巴說的雲淡風輕,沒事人一樣,但灰獾一聽他的話,當時就差點暈過去。
在道家的典籍理論中,那些飛禽走獸花鳥魚蟲,皆稱為“妖”,人修道,妖化形,灰獾這樣的野物修行,時間長了,身體裡的陰陽精血會慢慢凝結出一顆珠子,那是他一身精華所在,也是修行下去的最大資本和依仗,紅眼老屍抓到灰獾,要用的其實主要是這顆珠子。這樣的珠子用道家的典意來形容,就被稱作“內丹”。內丹是灰獾的命根子,取出內丹,他就活不長了。
灰獾一聽就使勁搖頭,打死都不肯。老蔫巴勸了半天,最後也急了,梗著脖子道:“又不是拿了不給你,就是用用而已,你幹哈這小氣?俺拿一根手指頭跟你換,這總成了吧?要不,兩根?”
灰獾對於老蔫巴的來歷也能看出來端倪,千年的老山參,那絕對是極其罕見的寶藥,對他有巨大的誘惑。灰獾開始猶豫,老蔫巴伸出兩根手指頭,要跟灰獾交換內丹。
“不行。”我馬上搖頭,我比任何人都想救老鬼,但老蔫巴已經失去了一條胳膊,我不想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叫我跟他聊聊。”金大少嬉皮笑臉的擠過來,硬提著灰獾跑到一邊。他這人雞賊油滑又大大咧咧,鬼見了都頭疼,灰獾在那邊都快哭了。過了半天,也不管灰獾願意不願意,金大少用平時揪下來的那些老蔫巴的頭髮鬍子跟灰獾談妥了。
老蔫巴趕緊把彌勒隨身帶著的酒壺拿過來,灰獾萬般無奈,又被逼不過,朝酒壺裡噗的吐出一顆只有小指頭肚那麼大的血紅血紅的小珠子。老蔫巴抱著酒壺跟灰獾談天說地,一直到天亮的時候,雨還沒有停。灰獾哭喪著臉,跟老蔫巴道:“大爺,差不多了吧……”
灰獾的內丹在酒壺裡至少泡了有三四個小時,老蔫巴把珠子取出來還給灰獾,珠子剛泡進酒壺的時候,色澤血紅,這一取出來,顏色就變淡了很多,倒是那一壺酒,被浸成了血色。一得到這壺酒,幾個人都感覺振奮,好言好語把灰獾打發走,冒著雨就開始趕路,都想早點把藥酒送到賽華佗那裡。
一路無話,大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兩三天,把幾個人都折騰的夠嗆,最後順利的趕到賽華佗那兒。賽華佗也是見多了寶藥的人,不確定能不能把老鬼救醒,但總歸是要試試的。
整整一小壺被泡的發紅的酒全都給老鬼灌了進去,接下來就是等藥力生效。連著奔波,大家都疲憊了,金大少他們去睡覺,我和彌勒都守在老鬼身邊。守了有一個來小時,我瞥見賽華佗在門外轉悠,好像心神不定的樣子。我一轉眼神,恰好賽華佗也在朝門裡張望,目光一碰上,他頓了頓,接著對我招了招手。
我心想他應該是有事,兩個人到了旁邊的小屋裡,賽華佗念念叨叨的說了一堆閒話,說現在河灘的風聲很緊,前幾天龐狗子找到這兒了,一身是傷,血淋淋的,賽華佗給包了好久才弄妥當。
“你們七門的日子,像是越來越不好過了。”賽華佗皺皺眉頭,接觸這麼長時間,他多少也知道我們的來歷。
“老賽,你到底要說什麼?有話就直說。”我和賽華佗也是很熟了,看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什麼要緊事,卻不便開口。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賽華佗站起身在桌子旁邊來回踱步,我沒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