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做事的人都有豐厚的報酬,可是誰犯了忌諱,私刑也非常重,弄不好會要半條命。金總把就金大少一個兒子,指望他能接班,一旦動私刑的時候做點手腳,把金大少廢了,金窯總把的位子,遲早要落到外人手裡。
滿臉橫肉的胖子一說,其餘幾個把頭也隨聲附和,金總把的身子晃了晃,身邊的人趕緊扶住。
“他現在不在家裡頭,有什麼事情,推後再說。”金總把喘了半天氣,終於回了一句。
“總把,不是咱們幾個非要為難你,下頭的兄弟說三道四,人的嘴巴堵不住,這樣下去,公私不分,以後誰還會用心做事,您說呢?”滿臉橫肉的胖子皮笑肉不笑,步步緊逼,道:“他不在家裡頭,咱們那麼多人,可以出去找嘛,只要您不護短,一句話下來,不出三天,準能把人給找回來。”
“總把您過去也常跟我們說的,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
“不動刑難以服眾,咱們怎麼跟下頭的兄弟交代?前後和旁門的人鬥了幾次,死的死,傷的傷,那些兄弟們要是知道總把護短,他們真的鬧起來,誰也壓不住啊,總把,三思而行啊。”
幾個人東一句西一句,句句都把人朝絕路上逼。滿臉橫肉的胖子一點都不饒人,硬逼著金總把下令去找金大少,這些都是常年混跡江湖的老油子,把金總把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好了!”金總把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咬著牙,道:“我不護短,子不教父之過,我那兒子惹了禍,我有責任,他不在,我來受家法!”
幾個把頭都是一怔,隨即就又露出一絲陰笑,他們的目的本來是想先搞掉金大少,金家沒了繼承人,金總把遲早要老,可以慢慢架空他,幾個人沒想到金總把竟然要替金大少受家法,心裡的得意就不用說了,但嘴上還假惺惺的勸。我從窗戶的縫隙看見他們一張張嘴臉,心裡忍不住的噁心。
“按理說呢,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事不該牽扯到總把,但是現在不給個說法難以服眾,咱們很為難啊。”滿臉橫肉的胖子佯裝為難,但嘴角那絲陰笑連掩飾都掩飾不住,搖頭晃腦道:“總把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裝裝樣子,走個過場,下頭的人知道事情有了結果,想必就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廢話不要多說!給個章程吧!”金總把也是那種暴躁脾氣,心裡忍不住氣,一步從椅子邊跨到堂屋正中:“什麼家法!我替他受了!”
“這個嘛,按道理說,該是三刀六洞的是不是?”幾個把頭悠然坐著喝茶,道:“總把你做做樣子就好了,千萬不要當真,來,給總把拿刀。”
當……
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隨即就丟到金總把的腳下,差不多一尺長的刀子,鋒銳逼人。他重傷之餘還未痊癒,真要是受了三刀六洞,心裡再憋著一股氣,後果難以預料。但是金總把惦念著兒子,毫不猶豫的彎腰撿起刀,掃視面前幾個把頭一眼:“三刀六洞之後,誰都不要再拿我兒子說事!”
話音一落,金總把猛然就一腳蹬在旁邊的椅子上,隨手舉起刀子。金大少完全忍不住了,喃喃道:“近水,你待著,不要露面,不要露面……”
緊跟著,金大少一下撞開窗戶,翻身跳了進去,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金總把身邊,死死的抓著他的手。他一露頭,屋子裡幾個人同時一驚,金總把的話,金大少在外面聽的清清楚楚,翻身進來的同時,已經淚流滿面。
“兒子,好孩子,你幹嘛要回來?幹嘛要回來?”金總把一邊抹著金大少臉上的淚,自己卻也老淚縱橫:“天大的事,爹都替你扛了,你走,快走……”
“爹!不說這話!你兒子是有種的!”金大少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抬手奪下金總把手裡的刀,唰的轉過身,面對幾個把頭:“我惹的事,我來擔!你們幾個王八蛋看好了!三刀六洞!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