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那是什麼?”我覺得可以趁機先從小九紅嘴裡套出來一些話,一邊走一邊和她聊。
“是……”小九紅張嘴就要說,但是想了想又忍住了,衝著我吐了吐舌頭:“我不告訴你,你把什麼都弄明白了,半路把我甩了怎麼辦?”
“估計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不要吹牛,不知道就不知道唄,誰也不會笑話你。”我知道小九紅的脾氣,所以故意拿話激她,道:“排教的大排頭是你媽,又不是你。”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了,我肯定知道。”小九紅果然不服氣,但是她也不傻,看著我的表情,眼珠子轉了轉,噗嗤笑了一聲,道:“你激我呢,我就是不告訴你,不把我帶到黃沙場,我偏不說。”
小九紅這一次很理智,不管我怎麼激,她就是嘻嘻哈哈的不肯說出來。但是她說,黃沙場那個地方,排教的人沒有去過,可紅娘子卻清楚那兒的事情。我和彌勒想了想,反正沒轍,就打算先到黃沙場再說。
“黃沙場的胡家,可不是一般人喲,他們家能當三十六旁門的頭把,不是沒有原因的。”小九紅笑的眯起眼睛,道:“其實吧,我到覺得那裡應該挺好玩的,不到地方,我就不告訴你,看你敢不敢把我半路丟下。”
我和她的年紀差不多,有過上一次在河眼裡的經歷,還剛剛被她救了,所以心裡的芥蒂其實已經微乎其微。小九紅很鬧騰人,但是又讓氣氛活躍起來,一路上走的並不枯燥。在桑園嶺聽紅娘子和魯家掌燈的對話,收穫最大的,除了黃沙場,就是什麼大頭佛和那條老狗,魯家掌燈非常忌諱紅娘子提到這些,自然而然,我覺得這也很重要,所以刻意的套小九紅的話。小九紅這丫頭刁蠻任性,不過只要是混熟了,又是她看著順眼的人,還是很好說話的,我問到那條老狗的事情時,她想了想,說這件事她知道一些,不過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是怎麼回事?”我道:“那條老狗,指的究竟是什麼?是個人?是條狗?”
“我想吃開封老白家的花生糕,你先答應給我買點,我就告訴你。”小九紅之前一路跑,出了一身汗,現在一停下來,臉上的汗水乾了,留下幾道黑乎乎的汗漬,整張臉看上去花裡胡哨,花貓似的,她咂咂嘴,道:“不給我買,我就不說。”
我知道小九紅在說笑,這荒郊野地的,去哪兒買花生糕?但是還是順著她的意思,點頭道:“以後走到開封了,給你買上一大包。”
小九紅樂了,嘻嘻哈哈的笑,笑過之後,對我道:“那事,約莫有一個來月了吧。”
大概一個多月之前,排教有一次很平常的生意,他們總在撈水貨,小九紅習以為常,也沒有興趣插手這種小事。但是這次生意沒弄完,出去辦事的人又跑回來報信,估計是有了點麻煩,小九紅仍然沒在意,排教的大造山羊鬍子派了些人過去幫忙,估計又出了些意外,小九紅這時候才開始注意這件事,她找下頭的人問了問,那人說不出所以然,只是說,他們好像是遇見“霸坑魚”了。
“霸坑魚?”彌勒聽到這兒,忍不住就插嘴道:“真有這東西?你別胡說。”
“你這個胖子,出去打聽打聽,我小九紅是什麼人,可能信口開河嗎?”小九紅撇撇嘴,瞪了彌勒一眼:“一看你就是沒有什麼見識和眼光的,老孃也懶得跟你計較,反正,就是遇見霸坑魚了。”
我也不知道小九紅的話裡有沒有誇大的成分,但總覺得她說的有點玄。霸坑魚這個東西,一直都只是存在於黃河兩岸歷年的傳說裡面,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聽誰說親眼見了,我爺爺的見識算是很淵博的,一樣沒有目睹過。
大河因為河水汛期洩洪改道,再加上自然條件,兩岸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低窪地,那種窪地如果沒有水的時候,就像個旱坑,不過每年汛期漲水,河水把這些地淹了